陆大人哼了一声,脸色不悦:去年秋闱之际,你出得考场,也是当着许多人的面对我说,爹爹放心,儿子是必中的!
爹!儿子没有说错啊!儿子后来不是中了第五名举人吗!
那是你小子走运!陆大人提高了声音:万一要是中不了,你那说出去的话,可就成了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来了,只会徒留一个话柄在人手里!
陆秉泽低下头,小声嘀咕:那今天房中,也没有外人嘛!
你说什么?陆大人耳朵有点背,没听清楚儿子的话。
陆夫人忙打圆场:泽儿是说,他记住了,以后说话不会再这般自满了。
恩!陆大人满意地点了点头:三日之后,春闱放榜,七日之后,便是你大婚之日,古语有云,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但愿你能为我陆家列祖列宗脸上争这一回光,爹爹这一生,都不枉了。
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这日清晨,陆大人夫妇在房中连早饭也吃不下,只是坐立不安地等着去礼部看黄榜的家人回来复命。
左等右等,只是没有音讯,陆夫人急得把手头的念珠数了一遍又一遍,忐忑不安地问夫君:这么久没有消息,难道泽儿落榜了,家人生怕咱们拿他责打出气,所以故意拖延着不回府?
陆大人摇了摇头:泽儿那孩子,外面看似轻狂,骨子里却是稳
重,没有把握的话,他也不会那般轻巧地说了出来,他去年中举之事,不就说明一切了吗。
那你还总是凶神恶煞般数落他?陆夫人不满地顶了回去。
陆大人呵呵一笑:做老子的,总不能时时刻刻夸自己的儿子吧,夫人你有所不知,泽儿他——
侯爷!侯爷!管家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陆大人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神色无比紧张:泽儿他——中了进士了?
管家用衣袖揩去额头上的汗水,一边连连摇头。
一股凉气直冒上陆大人的脊背,他缓缓落座,尚未坐稳,管家就嘶声挤出了一句:大爷中了状元了!
陆大人浑身一震,身子像弹簧般蹦起,一把揪住管家的衣领,厉声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咱们家大爷,中了第一甲第一名,听说,还是圣上亲自阅的卷,侯爷,咱们大爷,可真的是光宗耀祖了!
陆大人兴奋之极,哈哈大笑:泽儿!泽儿!老子终究没看错你!
管家,你快带人去预备赏钱,报喜的人很快就要上门了!喜极而泣陆夫人比她老公要镇静得多了,还晓得打点一切,陆大人简直就是手舞足蹈,忘乎所以了。
那一日,陆府上上下下的人,不论男女老幼,皆是欢呼踊跃,脸现得意之态,欢声笑语遍布府中每一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