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内书房的路上,她问诗意,老爷好端端地,怎么突然在内书房招待陆家父子了?那满堂的宾客呢?
诗意答:前堂的宾客,咱们家大爷出去招呼了
湘如一笑:剑如?他一个小书呆子,恩,确实,父亲也该让他出来见见人情世面了。
陆家大少爷陆秉泽今天的心情很微妙。
在来董府参加寿宴之前,父亲就一再嘱咐:泽儿,你今日是第一次见你那岳父大人,可要小心应对才是。
“爹!岳父他官阶虽然不小,可儿子自幼达官贵人也见得多了,想来不会怯场的。”
陆大人正色道:泽儿,你这就想差了,你平日接触的那些侯爷郡王们,虽然都是富贵场中的人,可是他们的官阶爵位都是承袭来的哪里比得上你岳父,他可是寒门士子,硬是凭着自己的才学一路考上来的。
陆秉泽仔细想了一想:爹爹,咱们家那几位世交的叔伯,真的没有一个是正途科考的出身吗?
陆老爷摇了摇头:说来惭愧,便是为父,当初的官儿都是捐的,比不得你岳父,正经的清贵之家。为父给你结下这门亲事,原是有深意的。
陆秉泽点了点头,爹爹放心,儿子今年春闱,定要考个功名出来,好叫那些小看我们这些贵族出身的,以为我们都是纨绔子弟的人心服口服。
“泽儿,这般说话,这般语
气,在为父面前说说就好,切不可在岳父面前流露。
陆秉泽微微一笑:爹!岳父两榜进士出身,清贵是自然的,可咱们陆家也是钟鸣鼎食,诗礼传家,何必如此妄自菲薄呢!
我儿!你样样都好,就是性子太过落拓不羁,实在不像个读书人的样子!
爹爹!我——
陆大人摆了摆手:不要再狡辩了,你是我儿子,我难道还不知道你,你到了岳父家门上,说话可得注意,休要顽劣才是!
陆秉泽见势头不对,想起家法板子打在身上的滋味,立刻乖乖地敛了目光:爹爹教训的是,儿子记下了。
陆大人满意地微笑,看着儿子挺拔的身姿,想象着儿子金榜题名的风光,心里头就像扫过了春风,一片温暖和煦。
来到董府大厅,早有董尚书迎了出来,客客气气地道:“陆兄大驾光临,不胜之喜。”
一边的陆秉泽早就跪了下去:“小婿见过岳父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