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信物

偷偷观察到她动作的蔚清茶微笑着,“不能簪花而已,表妹别灰心,鲜花虽美,却转瞬即逝,留不住芳华,哪有金玉之物来得长久,你不是喜欢芍药么,我正好有个芍药玉簪,用料扎实,雕刻得分外精妙,等下次就送给你。”

柳湘月想笑却笑不出来,“多谢表姐。”

蔚清茶大度一笑,“谁让你是我表妹呢,不疼你疼谁?”

说到玉簪,白翊往她发髻上看了一眼,迟疑问道:“清茶,为何不佩我送你的玉簪?”

“哦,你说那个啊。”蔚清茶轻描淡写,“前几日出门,不知落在哪儿了。”

白翊不敢相信,“丢了?”

“知道你那簪子珍贵,已经让人去找了。”

只是找不找得回来,就不一定了。

白翊还是不能接受,“那是我们之间的信物,你怎能如此大意?”

蔚清茶皱眉,还没等她胡扯一番混过这个话题,江晔慢悠悠插了一嘴,用惊讶的语气道:“白公子送给夫人的信物,竟是一支玉簪?”

白翊不待见他,却不得不顾及他的家世和身份,客气道:“正是,这玉簪是白某花高价买来玉料,请了珍宝楼最好的师傅打造,珍贵无比,只求夫人能日日佩戴……”

白翊说这话的时一直看着蔚清茶,很想用这番话打动她,蔚清茶却避开了他的眼神。

江晔轻声咳了咳,打断他的话,“既然如此

珍贵,该好好收藏才是。”

白翊并不认同,“这是白某对清茶的一片情意,自然该日日佩戴,怎能让它蒙尘。”

“白公子的想法不错,却不了解女子饰物,玉簪这种东西周身圆润顺滑,发髻一松便容易脱落。”江晔侃侃而谈,“玉器易碎,这样珍贵的玉簪顶在头上,佩戴者需得日日小心,费心费神。”

江晔看向蔚清茶,“夫人日日佩戴,可曾有什么不适?”

蔚清茶微微一愣,点点头,“没想到江世子如此了解,确实,那簪子虽好看,却易脱落,我一想到那簪子价值几何,就要时时小心,着实不大轻松。”

每日梗着脖子也挺累的,那是白翊的心意,总不好磕碰坏了。

实话说,蔚清茶戴着那簪子,觉得自己像顶了个碗在头上,根本不敢随意转头。

久而久之,脖子都快断了。

那日摘下来之后神清气爽,除了白翊,解放了脖子也是个重大原因。

白翊的脸色逐渐僵硬。

“况且这玉簪就算珍贵,日日佩戴,终有烦腻的一日,也不好与其他风格的首饰搭配。”江晔啧了一声,“白公子下次挑礼物时,还是该站在女子角度多想想才是。”

白翊没想这么多,一支玉簪而已,哪有这么多问题。

被江晔一说,倒好像成了他的过错。

白翊沉默了一会儿,颇有些受伤地对蔚清茶道:“我只想让你开心。”

蔚清茶点点头,“我挺开心的。”

丢了玉簪,像是丢了枷锁,她简直太开心了。

白翊误会了她的话,还以为她看不过去,给他撑场面,她果然还是心疼他的。

他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满眼都是蔚清茶的一颦一笑,却没发觉,另一个女子在偷偷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