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胤礽来,我更恨他,因为我把他当了十几年的哥哥,信过他甚至喜欢过他,披着羊皮的的狼比明目张胆的恶更让人作呕。
我头昏脑胀张口怒骂的时候,他却瞠目结舌地俯下身来抱我,满目都是慌张。
直到鲜红的血流入我眼睛里的时候,我才停下来骂他,愣愣地用手去揽一把额头,摸到了一个又深又长的口子,顺着右边眉尾处一直划拉到太阳穴。
他一把拽住我的手,朝外大喊来人,因为惊慌和无措一度失声。
我摸了满手的血,被他搂抱间全染在了他明黄色的龙袍上,以至于外面的人进来之后,差一点就把‘拿下刺客’几个字吼了半个紫禁城都知道。
我回头看着仍插在床褥上的匕首,那上面挂着一串血珠子,很明显他刚才扇我一巴掌的时候用力过猛,我侧头一偏,正好顺着刀刃划了个鲜血淋漓。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当着一屋子下人的面,他面露悔色,张口说‘我’,惊的人人噤声,不敢再喊捉刺客的话。
“让他们滚出去,”我哭了,眼泪顺着被血浸染了的脸颊滑下,此时此刻的狼狈与恐慌只有我自己才知道,“让他们滚!”
胤禛停止慌乱中更加慌乱的抱歉,回头扫了一眼众人,殿内片刻就清的一干二净,对上他惊慌失措的双目,我用最冰冷的声音说:“为什么对上刀刃的不是我的脖子?那样不就一了百了?”
他微愣,瞳孔忽然缩小,惊慌错乱变成了恐惧,一把将我整个人揽入了怀里,双手紧紧怀抱在我后背上,像是要把我嵌进肉去一般。
“我不许,我不要,我不准你死。”
我控制不住地泪流满面,当一个人心死之时,上的疼痛已经算不得什么,我毁了,莘夕哥哥再也不能温柔地亲吻我的眼角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