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办法吗?”她很冷静。
“只要想,总会有的。”
她眼底却没有一丝亮光,眼泪汩汩流出,将寡白的面庞洗的如雪一般苍白,“让我想想。”
我特别想道歉,特别想解释一下,可不知怎么开口,太子的那番话像魔咒一般不断地萦绕在我脑子里面挥之不去,我心想,下次吧,等温恪做了决定之后,也许我就知道该怎么向她道歉了。
……
婚期定下来的第三天,断炎翡又丢了,蔺兰姑姑和杜自芳带着府里大部分人地毯式地找了一遍也未果,断炎翡是御赐之物,也是定亲之物,如今婚期刚定,我却把它弄没了,实在有故意之嫌。
蔺兰姑姑急成那样,我却并不在乎,独自一人坐在临水小筑的莲花池边怔怔地看着那朵盛开又枯萎的莲花发愣,这样一来,就连刚刚回来的阿爸也不禁怀疑断炎翡是不是当真被我故意扔了,我否认了几次便不再辩驳。
如今我只有等待,等温恪作出决定,等秀水离京的日子到来,等春暖如阳,莲花重新盛开。
“你就没有为自己想过?”钱晋锡带人来帮我找断炎翡的时候难以置信地问我,“真嫁啊?”
几乎每一个与我相好的人都在有意无意问这个问题。
“啊,”我点点头,“你夜明珠都送了,还问我真不真。”
“嗐,”他啃了一嘴梨,“那珠子早就想给你的,嫁不嫁都给,我原本想着等你嫁给我的那天再给,后来梦想破灭,就无所谓了。”
我不禁白了他一眼,“你先帮我找断炎翡吧,找不到就不用嫁了,说不定等我去坐大牢的时候,珠子也得还你。”
“你现在是不是挺无所谓的?”钱晋锡瞪着我,“嫁人也好,坐牢也罢?”
“是。”我言简意赅。
他扔下梨核,叉着腰对我说道:“小师妹,咱们师父曾经说过……哎其实他说什么我也不记得了,但大致意思就是说……”他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人还是要为自己考虑,实在不行就跑呀,天下这么大,谁还有本事找你不成?”
看着他又认真又害怕的样子,我忍不住笑了起来:“连你也觉得这是条死路吧?”
他一愣,辩解道:“怎么会?你要想跑,我帮你。”
我看了他一眼,“听说钱伯父年前给你娶了个美娇娘,要你断了与相思醉那位文萃姑娘的来往,你不愿意又能如何?也跑吗?”
他脸胀成紫红色,“等我官比父亲大,就把文萃接进府。”
我默默地点点头,“好歹也是个梦想。”
“你……”他有些迟疑,“真和十三爷断了?”
我移开目光:“我不想再和你说话了。”
“你这丫头,”他叹气,“十三爷……”
我打断他,“听说皇上让大理院去查我和胤禵遇刺的案子?”
他被我打断很是恼火,但听我这么一问,无奈地点点头:“除了你们带回来的两生花毒,什么证据都没有,我们查过那段时日前后京城里各人的动向,但一无所获。”
“可皇上认定了两生花毒,所以才逼八贝勒休了八福晋?”我锁眉说道。
钱晋锡点点头,“没错,但两生花毒这种东西哪里都有,只不过八福晋的父亲当年将其名扬天下,所以是个人想起它来,都忘不了她们家。”
“对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坐直了身子对钱晋锡说道:“绵州大牢里关着一个人,你去查查看,说不定能助你破案,很快升官娶你的文萃。”
“什么人?”钱晋锡皱眉。
我笑,“一个自称他是四贝勒的人,却曾经出现在八贝勒府里,他和其余几人一直跟踪我们到绵州,被胤禵抓到,当时以为无关紧要,现在看来,他是这一路上跟踪刺杀我们的人中唯一一个活口。”
钱晋锡瞪大了眼睛,“这件事有没有其他人知道。”
我摇头:“没有,京城里的幕后指使说不定也以为他早死了。”
“我立刻出发,”钱晋锡有些激动,“胶着了那么久终于有点眉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