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爷爷,你再天天往田里跑,庄叔又要和你吵架了。”
穆禹捧着一把香,格外无奈的拦住了一个戴着斗笠的老人。
“哼,天下哪有儿子管老子的理!他还反了天不成?”
庄老爷子知道躲不过去了,气呼呼的把斗笠摘了下来,没好气的看着穆禹。
“我一看到你小子就知道不好,把老赵的帽子抢了都不好用。”
“呸,你个老小子,抢我帽子还有理了!”
赵爷爷一把把帽子夺了回去,吹胡子瞪眼的骂道。
“哼,我不跟你们说。”
庄老爷子也知道理亏,但依旧嘴上不饶人,转身就走。
“小穆,你可千万别跟你庄叔说啊,待会儿去我家,我泡了点好东西留给你。”
似乎想到了什么,庄老爷子又折返回来,悄咪咪的附在穆禹的耳边说道,还指了指不远处的赵爷爷。
“这老不羞的可盯了好久了,我都没给他。”
“知道了,知道了,您以后可少往田里跑跑吧。”
穆禹苦笑着点点头,但已经打定了主意待会儿就打电话给庄叔,庄老爷子前两年犯了关节炎,花了不少时间才缓解了一点,现在又闲不住了。
“嗯,小辈里我就看你上道!”
庄老爷子满意的点点头,和赵爷爷一边互相骂着一边晃悠悠的向家里走去。
真实越老越像个孩子。
穆禹摇摇头,向着土地庙走去,这么一折腾手上捧着的香都成灰了不少。
由于不是什么节日,土地庙里倒是冷冷清清的,除了贡坛里密密麻麻燃尽的香柄,没什么烟火气。
毕竟是个小小的土地庙,除了上贡的神像以外就摆不下什么东西,更谈不上有庙祝之类的人员。
附近的乡民都是有事了过来插根香,跪拜两下以求心安,远没有其他地方那么多严谨的习俗,甚至神像上还挂着夏国开国元勋的画像。
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在这间小小的土地庙里互不干扰,巧妙的共存着。
轻轻将坛里堆积的香灰处理了一下,穆禹双手捧香,对着神像和画像共同鞠了两个恭,然后插进坛里,氤氲的烟火袅袅。
“爸?”
就在穆禹准备回去的时候,迎面就撞上了同样持香的中年人,两人相貌相似的脸上表情各不相同。
穆禹是惊讶,而穆卫国的脸上却是止不住的苦笑。
“儿子,你这次可是把我害惨了。”
等穆卫国拜好了神像,穆禹才知道他为什么一脸无奈的样子。
“所以说,老妈因为你长久不回家,现在因为我一个电话你就回来了,她吃醋了?我没感觉到啊?”
穆禹有些发懵。
“她哪会对你发脾气吧……”
穆卫国掏出一支烟点上,脸上露出中年男人的微妙表情。
“男人…………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