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他,我两难。但是你是自由的。你可以去举报,也可以当做今天什么都没有发生。”——这是他确切领悟到的,她交予他追求大义的选择的权利。
她没有说出口,没有暗示,只是让他远离纷争。
夏油杰原本还以为自己被背叛了——被温柔迷惑,想要使自己清醒,又被
超出期待的她的姿态擅自要求着,方才还以为自己被背叛了。
咒(强)术(者)师不该把非咒(弱)术师(者)扯进纷争里。
这是夏油杰身为咒术师所坚信的正论。
——我的动摇和那些一边憧憬救了他们的咒术师,一边猜疑忌惮他们的的普(猴)通(子)人是不是重叠了?
不安着。
——我被保护着啊,我作为弱者,即使这份弱小为伪物,但我还是被交予了信任与选择。
安心着。
可是,心态平和下去,夏油杰也不得不面临作为一个dk而言特别严峻的问题。
——我是不是真的很不成熟?
“年轻人”、“小子”是任何想要干出一番惊天事业的人、有着对自我的高标准严要求的人都拒之门外的称呼。
再加上那个极道男的发言——说什么他只是在单方面利用她抚慰自己的心灵,说什么自己根本不了解她……糟糕的是,夏油杰发现自己居然只能哑口无言。
于是他认真的用视线摩挲着实的面容。
昳丽的,稳重的,只是辨别不清年龄,说二十五六也可以,三十二三也可以。
回忆起那口口声声的“秋实小姐”,夏油杰无端的不是滋味起来,虽然从面上看根本看不出来那份正在生长的在意。
“实小姐……叫什么名字呢?”
直到问出了这个问题,夏油杰恍然发现自己打从开始,或许就在拒绝实也说不定。
因为两个人的相识,都是从名字的交换开始的。
“嗯……和客人交换名字像什么话啊?”
实露出了那天被小孩子哭着问“我养的乌龟龟不动了是不是要把它埋进土里等春天发芽长出来啊?”的、包容力满满的游刃有余微笑,“我们店是只提供正规服务的哦?”
“……”
居然——不对,是果然只是被当成客人了啊。
夏油杰的好胜心被激了起来。可是正当他要说什么,门却被“砰!”地一下子拉开了。
“时间到了!这位客人!”
前台的小姑娘瞪着他,口气硬邦邦的。
“诶?可是我根本没有点单,这次是老板娘主动招待我的啊?”
一边这样露出了全然无辜疑惑的表情,把小姑娘气得喊“不许骚扰我们店长你这
狐狸男!”,夏油杰一边遗憾地把不绅士地问女性追讨赔偿的选项摁了下去。
果然,对于前台对他的无端指责,实阻止了她的无礼,拦下了责任。
夏油杰并没有借此要挟,他微笑着,眼中的阴翳因着那份翻滚的、跃跃欲试的少年气,消散了不少:“我的名字是夏油杰。我还有和实小姐成为朋友的权利吗?”
可实只觉得啼笑皆非:“真是,傲慢的年轻人啊。”
“那么作为傲慢的赔罪,”
夏油杰笑眯眯的,“我可以当实小姐的保镖吗?‘顺带一提是免费的’——虽然价格低廉,但是绝对保质保量哦?”
“真是……”
实说,“如果我不告诉你,你大约会挨家挨户地问……你还真是执拗呢。”
前台不死心地见缝插针:“这片街区的大家谁都不会背叛秋实小姐您、告诉这个无礼之徒您的名字的!!!”
可是——
“我叫苍秋实。单姓苍,上秋下实。”
已经来不及了。
苍秋实微笑着说,作为一个成熟的成年人,她并没有把夏油杰的傲慢放在心上,甚至觉得天真到可怜可爱,况且,他是这么一个正义的少年——于是她便轻而易举地原谅了他,“保镖君,你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