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资料的。”公爵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中抱着的一叠文件。
其实这不过是她从值班室拿到的签到本,她拿着折叠文件,一方面能够掩盖几分她的脸庞,另一方面也能够遮掩她身上染上的血迹。
但文件毕竟不大,公爵身上的血迹较多,也引起了看守者的注意。
“……你身上的血是怎么回事?”
他狐疑地眯起眼睛。
“杀了个人,几分钟之前。”公爵鼓作镇定地耸了耸肩,“很正常的事情,不是吗。”
闻言,那名看守者哈哈一笑,拍了拍她的肩膀。
“这倒是真的。进去吧。”
“……兄弟,你们为什么继续站在这里?周围都乱套了,你们……不去享受享受?”
这个看守将“享受”二字说得天经地义。
但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其他看守似乎对此并不意外。
似乎他们早已经习惯了【溟河系统】中会发生的一切。
每一场游戏,都只不过重复着杀与被杀,似乎他们早已经麻木了。
他们像是在宣泄自己的虐杀欲。
却又像是在执行【溟河系统】给他们的命令。
他们从没有考虑过放弃暴行。
似乎“施暴”已经成了他们存在在【溟河系统】中唯一的意义。
他们甘心被【溟河系统】利用,甘心在这个复杂的虚拟世界里充当背景人物。
因为他们也没有其他选择了。
可悲,可恨,又可怜。
“切,我们可不是乱开杀戒的那种无脑杀人犯。那种npc太低级了,我们是能够逐渐学会保持理性的npc,和那些低级垃圾不一样。”看守者瞥了一眼庭院,几个看守者正在追杀者一个囚犯,他们跑过庭院,从东楼跑入西楼。
公爵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他的话。
她低下头,进入了北楼。
看来她的伪装很成功,将头发放在脸颊两边遮住脸部轮廓,又压低了帽檐。
刚才的npc并没认出她。
只不过,这个npc所说的话让她感觉到有点儿疑惑。
难道……npc并不都是喜欢自相残杀的?
难道……他们开始觉醒了理智意识?
这与公爵印象中的npc大相径庭,她一直以为攻击型npc在第一声警报响起之后就会失去理智,但现在看来,这其中还有一些复杂的事情她并不知道。
有什么东西,正在随着【溟河系统】游戏进程的推进而俏然该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