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的父亲算是我的外祖父害死的,外祖父一家被满门抄斩的时候,其中一条罪名便是捏造证据陷害忠良,而这陷害的忠良,便是当时的帝师,太后的弟弟,言阙的父亲。
往常我们总是‘王不见王’,我一来三哥哥这里,言阙便会随意找个借口避开。而我为了避免尴尬,也会在门口稍站会儿。
但这次,我站了好一会儿,却不见他起身告辞,我有些无助的看向三哥,三哥却笑着对我招招手,道:“小七,进来吧,这次给三哥带了什么好吃的?”
我抬步向前,小跑了几步扑向三哥,笑盈盈道:“早上在皇祖母那里的时候,我见三哥出门后干咳了两声,想来是最近天气燥热,跟我一样咽喉有些干。
我这两天喝着川贝梨汤,感觉好多了,便想着给三哥也送一些。”
三哥笑着扶住我,捏了捏我的脸,转头对言阙道:“我早就跟你说了吧,我这妹妹最是体贴。平日里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都会想着我们几个哥哥姐姐。
今日你有口福了。刚才你不是还说的口干舌燥么,也来一碗。”
知雀将装着梨汤的小盅打开,听从三哥的话捞了两碗。
言阙却推辞不受,道:“七公主千金之躯,并非厨娘,为父兄姐妹偶尔为之,可算孝悌,长此以往,难免被人说成谄媚。何况微臣不过是个外臣,愧不敢受。”
他说着愧不敢受,但我能听出,他言语中对我的所为十分鄙夷。
听他将我的行径比做厨娘,这话其实在宫中也早有风言风语,只是人家从来没有当着我的面这么直接的说出来,我便从来不当回事。如今被人当众指着鼻子说谄媚,这让我难免有些难过,鼻子一酸,眼泪便忍不住流了下来。
眼泪滴在三哥的膝盖上,他轻抚我的头,低声安慰了几句,对言阙道:“这是小七的一番心意,你不受便罢了,怎能跟那些庸人做一般见解?小七跟我和溱潆说过,她是自觉自己身无长物,唯有自己亲自做些什么才算是自己的心意。
她自己喜欢吃东西,所以才不管吃到了什么好东西,都会想着我们,跟那些世俗拍马之人,怎可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