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迩安却笑笑,道:“我才不会跟他们生气。我只是觉得也该让他们知道一下他们当年对你做的那些事情,我可没忘呢。
生米恩,斗米仇。我跟他们客客气气的,他们到把我当个泥菩萨了,以为想怎么摆弄怎么摆弄?
何况,我也算仁至义尽了。有我这些年的扶持,有本事的自己怎么也能撑起来了。没本事的,就安安分分的回去啃老本,也不至于饿死。
至于那些还在读书,现在义务教育已经开始推行了。能读到高中的,我会继续帮他们念下去。至于高考之后你当年也是半工半读的,那时候的工读环境可没有现在好。”
姜瑾年道:“我知道你心里都有成算,这几年他们确实太过分依赖你了。如今找个由头结束这一切,对他们来说也未必是坏事。毕竟谁也不能帮谁一辈子,总要自己鼎立起门户才行。”
李迩安点了点头,道:“说起自己鼎立门户,子侄辈中只有中余真的是靠着自己一步步在走”
姜瑾年笑了下,道:“那孩子当年忽然开始奋发读书,成绩也一直在进步,我也还以为他肯定也是要上大学的。却没想到在听说了昌华的事情后,竟断然决定辍学,要出去跑业务。气得瑾生好几天都吃不下饭。”
李迩安道:“他那一辈里,念书念到高二了的,也就他那么一个,所有人都盼着他能跟你当年一样呢。”
“哎,孩子自己有想法,谁也拦不住。”
李迩安想到那孩子,有些欣慰的笑了笑,道:“也是太有想法了些,当初中良跟人合伙去做生意,还知道找我帮忙搭线。他倒好,生怕我插手,连申海都不来,直接奔着北边去了。”
“那才是真的初生牛犊不怕虎。”说起姜中余,姜瑾年也有些骄傲。虽然在听说他忽然辍学的事情之后,他也跟姜瑾生一样气得不行,若不是李迩安何阿妈都劝他说儿孙自有儿孙福,他还准备要坐车回去一趟骂一骂那孩子的。
后来听说那孩子身上揣了两百块钱路费自己就风风火火的出去闯荡了,姜瑾年也很是担心了好一阵子。特意买了传呼机给他寄过去,叮嘱他要是遇到难事就跟家里说。
李迩安以她的渠道,打听些那孩子的情况也是不难的。也知道他被人骗过,被人坑过,背上了一大笔债,原想着他可能会来求助。但那孩子传回来的消息却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
他在别人的地盘上以几乎豁出去命的强横,要回了自己应得的货款,挣到了第一笔钱。给家里买了彩电、冰箱、电风扇,给申海的奶奶和二伯二妈寄了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