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袱里的几封信都没有被拆开过的痕迹。信封上写着往来地址和收寄人的名字。
字迹歪歪扭扭,看着就像是要从信封上爬走了一样,确实是他六弟姜瑾生的字没错。
按着邮戳的日期,姜瑾年一封封拆开信。
信里的字都不多。
大致是说,姜瑾年因为‘右’的思想被批评之后,老家大队里的人也来家里‘教育’了一番。老大摔断了腿,老三老四老五和姜瑾年划清了界限,也跟‘坏分子’的母亲划清了界限。
几个哥哥都不管母亲了,大哥分了一块厕所基给他,他现在带着母亲住在那那厕所基旁边的柴房里。在姜瑾生的心里,二哥是家里最有本事的人,他想问问二哥以后怎么办
后面的几封信,姜瑾生也都是在问姜瑾年什么时候能回去。
母亲身体不好,不能参与劳作,他一个人劳作分的口粮时常不够吃
姜瑾年红了眼眶,死死的盯着信上,姜瑾生说得,母亲眼睛哭瞎了
李迩安静静的站在他身边,道:“我们回去看看吧,就算回去,情况也不会比现在更糟了。”
彭昱也叹了口气,劝道:“回去看看吧。我记得你那六弟好像才十三四岁吧?哎,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挺下来”
大概是一直没有等到回信,又或者是后来情况更糟了,姜瑾生没有再寄信过来,也没有说起他和他们的母亲到底怎么样了。
事情变成这样,姜瑾年也顾不上什么连累不连累了。如彭昱所说,情况不会比现在更糟了。
离开彭昱家,姜瑾年买了最近一班的车票,连忙往老家赶。
下了火车,还要徒步走上三十多公里才能到姜瑾年故乡的那个村庄。
自从看完信后,姜瑾年便一言不发。李迩安知道,他是在心里做了最坏的打算。只是以那几年的情况,李迩安也不能保证他那幼弟带着老母亲能安然渡过。所以她也不想说空话来安慰对方,到底是什么情况,还是要亲眼看见才能做数。
为了尽快赶到,一到深山无人处的时候,李迩安便拉着姜瑾年用法术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