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中的内容，借由阿瑶的口传达在云中君耳边。

虽然并非同一人，但在某种意义上又是被同一人所亲口说出，这种感觉，很奇怪。

阿瑶感到奇怪，云中君也感到奇怪。

听着阿瑶口述着信中内容，就仿佛是曾经的阿瑶在亲口对他说出这些话，挣扎的动作也趋于平静。

可内心却满是酸楚。

酸楚于阿瑶的拒绝；酸楚于阿瑶的喜欢；酸楚于阿瑶的死亡。

云中君的心中很难受，很后悔，后悔当初为什么不和阿瑶多聊一下将事情说清楚。

因为阿瑶说出的喜欢叶一剑而误以为不喜欢自己，却从未问过阿瑶是否喜欢自己。

他对阿瑶的喜欢是爱吗？或许是，也或许不是。

云中君从未想过和阿瑶在一起要发生点什么，他只是想和阿瑶一起生活，一起快乐地在天空，在森林中玩耍。

可由于这些误会和意外，他已经没有表达清楚的机会了。

“阿瑶，对不起。”

云中君低声呢喃着，声音仅仅能够传达到现在的阿瑶耳边。

此时的阿瑶，并非以前的阿瑶，也并非他的朋友。

但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希望这句话能传达到曾经的阿瑶耳中。

“好看的人……”

阿瑶放下信封失神呢喃，心中同样复杂。

在读出这封信时，阿瑶就产生了疑惑，关乎于自身存在的疑惑。

她以为自己是第一次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可如今看来，并非如此。

早在她出现之前，这个世界就已经有一只小鹿，认识许多人，有着许多朋友。

怪不得城里的人明明是第一次见，却对她和善有加。

他们都只是将现在的阿瑶，当做以前的阿瑶罢了。

可阿瑶不记得以前的阿瑶的事，一度以为她就是她，不是别的任何人。

可现在……

“好看的人，你认识以前的我吗？”

阿瑶茫然不安地询问着，想从云中君这里得到答案。

云中君沉默了一会，终究是温和开口道

“不认识。”

“我以前认识一只小鹿，但这只小鹿不是你。”

“我们昨晚，是第一次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