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隰:“能做到这一步的人不多。”
金荣:“我们没钱没地盘的。反而牧民认我们金大汗为腾格里人间行走大萨满,他们干嘛惹一身骚?”
童隰:“更有可能是........”
张蓁:“不要说!”
贾琮恍然:“如果不是世俗力量,那就是宗教了。夺走完成了奠基的天庙,正好是个好时机。”
金荣奇怪地道:“红衣教派来的杀手,想抢这个天庙,把我们这些异端全杀掉,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张蓁:“好吧!你是不怕神教的,我倒是忘了。罗教、道教、白莲教,你都视如无物。你是个没有信仰,不敬神佛,无所畏惧的人。”
金荣:“我信现世因果,不信来世报应;只信自强不息,不信神佛保佑;只信求神不如求己,不信鬼神干涉人间事务;只信善恶到头终有报的人间公道,不信天道轮回在神佛的随心所欲!我信我命由我不由人,不信天生注定或命中该有该无!我只信人人心中一杆秤,不信权贵能颠倒黑白愚弄众生欺世盗名至终身。先贤有言,你或许能于某时骗倒所有人,或所有时候骗倒某些人,但你不能所有时候骗倒所有人,哪怕是神佛,也要讲讲大道理!红衣教,有种!敢来问问我的刀利不利,决心大不大,胆子在不在?”
所有人被金荣吓得说不出话,何曾见过如此胆大狂徒怼天怼地怼神佛的狂徒?何曾见过有人嘲弄天命,置疑来世,对天道不屑一顾,如此不留余地的?
金荣仗着自己是天之子,口不择言,恨不得将世人对来世的梦想幻觉击碎。
“所谓的修行,悟空,自性,都是麻醉灵魂的毒药。当下都活不好,何谈来世?红衣教都说要行善积德,说要慈悲,何曾见你少收一棵香油钱,少吃一口人肉少喝一滴人血!?吃百家供养,却骗供养你的人间衣食父母,说拜佛求神就能保佑升官发财进学,难道佛菩萨因你供奉了,就要替你办事不成?你当佛与菩萨是贪官污吏了?官府贵族欺压鱼肉百姓,他们反而厚颜谄媚!管你是不是恶人,谁给足钱,就帮谁祈福!手拿万贯庙产,却有脸口称万物缘空、诸法空相!这些虚伪至极的出家者为了叫你逆来顺受乖乖送上血肉供奉,把人间不公归于前世业报。那么,如何证明?为富不仁、为官不廉、为圣昏庸,如果是前世福报来的,那么深具福报之人怎么反会有不仁之心、大恶之行?”
众人叹气,哲学什么的太讨厌了,绕得我头痛。
只有张蓁最熟悉金荣的这个状态,惊世骇俗的屠龙语全是这么来的。你记一下就是一篇雄文。
“奔走豪门出家人,蛇蝎心肠惯念经。”金荣最后总结。
越说越离谱!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为了反击红衣教,金大汗真是够拼的。
贾琮:“万一和他们无关呢?”
韦承嘉扔出一个褡裢,“里面是刚刚从温泉里打捞出来的佛经、转鼓、珠串、降魔杵。我怕你们尴尬,先收起来的。”
怪不得这人翻战利品跑得比谁都快,还以为王子腾的兵都是眼皮子浅的货。
童隰:“接下来就是我们同红衣教舆论战了。从哪个角度入手?”
张蓁:“维拉特人进攻呼和浩特,杀了土默特大汗,红衣和尚们随之西去。能不能说明其实他们是维拉特人的内应?”
这个屎盆子扣得好!原来张唢呐不仅会吹曲子,还会吹谣言。
韦承嘉:“这个是有三分道理的,图播人和维拉特从来都有些勾勾搭搭,红衣僧人们从青海来草原传教,跟那边有关系简直是必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