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
睡梦中,好像有一个声音在远远地呼唤我的名字。
我站在苍茫的天地间,轰鸣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向我靠近。
慌乱中,我想要逃走,却迈不开步。
低下头,地面上斑斑点点的血迹,从我面前一直延伸向前。
断桥的尽头,有一个人的身影站在那里。
那是谁?
刺痛的大脑中,梦境的画面和仅存的睡意一起消散。
我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看着窗外照进的阳光。
时钟走向十二点,沿街熙熙攘攘的人声传来,伴随着微风中簌簌作响的树叶,一切平静而美好。
“嗡嗡——”
手机振动了两下,是悦悦发来的庆祝公司重新开张的团建照。
照片上的韩野被顾梦涂了一脸蛋糕,悦悦和安娜姐在忙着烧烤,他们还在空白的地方p上了我的脸。
我不禁笑了起来,回了一个羡慕的表情。
放下手机,我怔怔地看着天花板,看着一如既往的房间,心里总有一种恍惚的感觉。
好像闭上眼睛,我依然可以感受到那种坠落的失重感。
我抚过手腕上小小的银杏叶,企图将这种不真实的感觉赶出脑海。
然后不停地告诉自己,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告诉自己,生活回到了往常,告诉自己,我依然可以过着重复却平静的生活。
只是现在的我,还能这样说服自己吗?
我从床上坐起,打开了窗。
过往的画面再次在眼前一一闪过。
一双双或平静或冰冷,或隐忍或拒绝的眼眸依然历历在目。
电视塔不是梦,和许墨的决裂不是梦,找不见的李泽言不是梦,忍痛告别的周棋洛不是梦。
还有,浑身是血抱着我直到最后的白起,也不是梦。
那一次,我从昏迷中醒来后,在特遣署休养了几天,然后顺利地回了家。
白起总会时常来看我,虽然他总对那天发生的事情三缄其口。
时间不回头地往前走,新闻里没有再播过那天的报道,一切都以电视塔的突发状况作为了结。
可我的心,从来没有放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