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呀，一种同一性的悖论。”方莹说道。

听了方莹的话，妞妞说道：“嗯，这样的回答让我想起不知道是那个人说的，他说‘知道这个理论的人都不明白这个理论是什么。’”

“怎么就不知道了？”方莹不服气的说道。

然后她又解释道：“不就是说，假如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上，有一艘可以航行几百年的大船，它叫忒休斯之船，在它日复一日的航行中，船体发生了不同程度的损坏，只要有哪块木板腐烂损坏了，它就会被替换掉，若干年后，所以零件都被更换了一遍，这艘船还是原来的船吗？”

“然后，我们把更换下来的零部件，再次组装成一艘船，到底谁才是忒休斯之船？”方莹觉的自己解释的很清楚。

“对，你说的对，那人体细胞无时无刻不在进行着死亡和分裂，每分钟有上亿个细胞完成新陈代谢，大概有7年左右的时间，人体所有细胞都会全部更新一遍，那么7年后的你还是真实的你吗？”妞妞问道。

“怎么不是我呢，我只是长大了呀？”方莹匪夷所思的问道。

这是常识性问题，还要拿出来问，真当她是精神病了。

“但从微观角度来说，你身上所有原子都被替换了一遍，你确实已经不是原来的你了，但从常理出发，你显然还是你。”妞妞说道。

“什么微观角度，人长大是自然现象，我还是那个我，只是不在是从前的那个少女。”方莹调侃道。

“但如果用你的细胞组成了另一个你，那么你和克隆体之间，有什么区别呢？谁才是真正的你呢？”妞妞继续问道。

“你是说，躺在床上的我是克隆人？”方莹问道。

“你和那个克隆人有什么区别呢？”妞妞再次问道。

“我是活着的，我能走能跑，能说能笑。”方莹说道。

“如果那个躺在床上的你也活过来了呢，她也能走能跑，能说能笑呢？”妞妞又问道。

方莹沉默。

“那么究竟是什么才能代表你呢？”妞妞又问道。

方莹也不由问道：“是什么呢？”

“记忆，是记忆，如果你拥有记忆，无论你身体更新多少遍，你还是原来的那个你。”妞妞回答道。

“记忆。”方莹轻轻的说道。

她想到了她那些短片式的记忆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