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铅、白锡、水银——
时间如飞剑。
好像极长,又像极短。
皇帝背着手,问?天师:“这一次也错了吗。”
天师紧紧绷着下颚,死不改口:“是!只要超过五十白银鼎,就是错了!”
“万一,有可能的。”皇帝又道。
天师却说:“万一,错了呢。”
两人打?完哑谜,在?不说话。
七座白银鼎如银月交织,三息之后又上了五十座——这些“白银”是有灵性的炼金金属,天师使?之如臂,流畅自如。
恍如白日星现。
五十银鼎下坠。
天平朝右。
依旧是季槐梦重。
“带上来。”
皇帝道。
依旧是昨日的宫墙,依旧是昨日的文武百官,皇帝居于高位,他似乎没什么力气,单臂撑着下颚:“说吧,你怎么做到的。”
季槐梦沉思。
“确实很费劲。”
“这件事要从昨天早晨说起。寅时六刻我和往常一样起身,和大哥三弟一起上了马车,母亲追出门送来一包点?心,我们走出初心坊,上了朱雀大道……”
父亲依旧半跪在?台下。
他怒喝:“不准戏谑朝堂!”
“好吧。”
季槐梦笑。
他竖起三根手指。
“只需要三步。”全?部大臣朝前倾身,忍不住侧耳倾听?。
“一,起床,二?,上称,三,站稳。”
“如此三步,人人都可以做到。”
“放肆!”父亲喊道,手握腰刀,眼看就要斩出。
皇帝托在?宝座左扶手上的小指微动,父亲的怒火立刻消融,那张横眉竖目,目眦尽裂的脸一瞬间变成石雕般无情无爱。
“你不像你父亲。”
皇帝笑道。
他微微抬眼打?量:“唔,倒是个不错的年轻人。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出实情吧。”
“陛下想要的实情,是事情真正的经过,还?是陛下心中想的那个答案?”
“您心里已经将我定罪。”他指着自己?胸口说,“您心里在?想,若是年轻人好好认错,就罚得轻一点?,若是顽固到底,就重重的判——但?对我而言,我什么都没做过,我无错。”
“您让一个什么都没做过的人认错,我实在?想不出什么话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