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潜下意识略过犯花痴的赵光义,忧心忡忡道:“王妃觉得,这耶律质睦的话能信吗?”
这个白珠还真说不大准,她捏着薄薄一张纸,心里头重如千钧,人心是这个世界上最难测的东西,即便是相处数十载的亲信,也不能说完全信任,更何况是耶律质睦呢。
她斟酌道:“单凭我对他的感觉来看,并不算太坏,但我到底与他只有几面之缘,算不上相熟。天璇呢,她怎么说?”
傅潜叹了口气,“哎,她一口咬定耶律质睦绝不会骗她,又说他在辽国举步维艰,母亲本是汉人,对辽国没有什么情分可言,问她,也问不出什么。”
白珠明白他的意思,陷入感情的女孩子,大多都没有什么智商可言,情人眼里出西施嘛,你若问她有什么不好,她八成会挤兑你,说自己的小郎君天下第一,无人能及。
尤其是天璇,看似鲁莽,但她感情这一块完全是空白的,耶律质睦到底有没有她说的这么好,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但不论如何,该预防的还是要防,白珠戳了戳赵光义,道:“殿下是怎么想的。”
赵光义浑然不把这个放在心上,如今辽国大败,北汉依附他们所生,更是如同丧家之犬,比起北汉的刺杀,他更好奇今个儿晚上和白珠吃什么,究竟能不能留宿了。
天晓得,一切都安置妥当,燕云之地又唾手可得后,他有多盼着能和她厮守不离,马上成亲都快一年了,他们夫妇俩一直聚少离多,为了家国大义不得不牺牲,至今都未圆房,如今什么都好了,自然该把先前欠下的,加倍给补回来。
可是他这个不大开窍的媳妇呀,对他总是这么冷冷淡淡,他明里暗里使了多少劲儿,可她偏是纹丝不动。
赵光义将信还给了傅潜,气吞山河般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信是真也好,是假也罢,咱们就以不变应万变。”
傅潜听了频频点头,白珠也添了句,“但该防的还得防,从入口的到着身的,都要仔仔细细注意,还有近来的出行安排不要外露,守卫也可以外松内紧,别叫外头看出破绽来。”
傅潜一听,头点得愈发频了,还得是王妃细心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