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璇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微微一笑道:“王妃不必如此,我爹娘早亡,家中只一个哥子,素来待我是极好的,只是正因为他待我太好了,不让我出门,不让我去玩儿,甚至连我看什么书,写什么字都要一一过问,我实在是受不了了,所以就跑出来了。”
这就奇了,白珠诧异道:“你既然知道他待你好,恐怕所作所为也是担忧你一个姑娘家蒙受欺骗,走上歪路,那么你干嘛还要跑出去呢,他如今找不着你,岂不是更要担心。”
天璇听到这话,有些不耐烦,摆了摆手道:“我又不是养在金丝笼里的雀子,外头风霜苦寒,只有自己受过才懂,我其实真不想当什么温柔贤淑的姑娘,只想策马扬鞭,快意恩仇。”
说罢摸了摸自己的脸,“有的时候我就在想,分明是不好的命数,老天爷为何还要给我这么一张脸,平白招惹是非,只会害了别人”
二人正在闲谈,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天璇很快翻下了窗户,等到绿盈进来的时候,人就不见了踪影。
绿盈纳罕道:“奴婢方才好像听到王妃在和谁说话”
不知道为什么,这姑娘就是不肯露面,别说赵光义了,就是绿盈和杏月面前也不愿意出来。白珠哦了声,“没有,是我自己在说话。”
绿盈也没往心里去,开始替她收拾东西,边道:“殿下说啦,明儿个一早就出发,眼下雨快停了,王妃洗洗弄弄,早些歇下吧,估计明天要起大早。”
白珠起身,将那包银钱又放了回去,顺带褪了外衫,准备去水房。
杏月进来先铺好了被褥,看着那枕头还是一只,欲言又止。
绿盈眼神示意她别吭声,等白珠出去以后,才悄声道:“少说话,多做事。”随后跟着去水房伺候了。
唉,谁能想到王妃至今没有和殿下圆
房呢,她们私底下操碎了心,可这两位正主儿却不紧不慢的,先前王妃晓事,在东京府的时候也还愿意接纳殿下,后来就不行了,这一路上二人明面上关系尚可,可关起门来就是各睡各的。
其实晋王殿下也不好,王妃到底是姑娘家,面皮薄些,这种事合该殿下主动才是,但殿下光会在讨巧上花心思,又是吟诗,又是撑伞的,旁门左道做了不少,正经事是一件也不干,也不知道是谁给他出的馊主意。
但这些花只能烂在肚子里,王妃人再好,到底也是主子,她们这些做奴婢的,小打小闹也就罢了,真要做什么事之前,还得掂量掂量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