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师不利,第一回的吟诗作赋就让人不喜欢了,她现在应该更讨厌他了吧,赵光义这样窝囊地想。
在她的炯炯注视下,他抱起自己的东西,灰溜溜地推开门出去了。
世界终于清净了,白珠长舒一口气,还没来得及坐下,绿盈就从门外探进来头问道:“王妃,您怎么又把殿下给赶走啦!”
她要有美名贤名,所
以从对此决计是不肯认的,犟嘴道:“不是,是殿下自己有事,嫌我这儿太吵了。”
绿盈垂头丧气道:“您俩还打擂台呐!”说完又把头缩了回去,同杏月去嘀咕了。
这头赵光义漫无目的地走在楼梯道上,远眺万家灯火,可没有一盏是属于他的,分明有住处不能回,竟生生起了点伤春悲秋的情绪。
但很快一股悲怆又被他咽了回去,因为他准备找一个出气筒。
“傅潜。”
他张口唤人,但这回一反常态,该出现的人久久不曾露面,还是另一位近侍出来回话的,“殿下,头儿的家里出了点事,他来不及跟殿下告假,急着往东京赶回去了。”
他这么多死忠的近侍军里,傅潜绝对可以说是表率中的表率,别说翘班了,平日里你就是想抓到他一丝懈怠的机会都没有,今儿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居然先跑了。
赵光义并不动怒,反而感到稀奇,“是什么事他说了没有?”
那近侍想了想,“好像是事关傅姑娘,您知道的,头儿就这么一个妹妹,看得那真是比眼珠子还要重。”
傅潜的出身很坎坷,他比赵光义大不了两岁,家里原也算是个勋贵世家,可在后周初建时,因为卷进了一桩陈年旧案中去,一家子都没能幸免,傅潜当时幸好还未满十四,所以躲过了流配发放之刑,于是守着襁褓中的妹妹,又当爹又当妈的,独自一人艰难求生。
至于他怎么碰上了赵光义,还有一件旧事在里头,彼时他那妹妹才七八岁的年纪,已经初见姿容,傅潜当时在一个镖局里讨生活,弄丢了一件保物,人家要拿他的妹妹卖了充数,傅潜哪里肯,赤手空拳杀红了眼,差点被人打了个半死。
赵光义当时恰好经过,觉得这小子很有潜力,便拿了银钱消灾,替他全了这件事,一封引荐信让他入了张廷翰部下,这傅潜自己也争气,没几年就有了些军功,赵光义索性就把人招入麾下,自此傅潜无不以他马首是瞻,这些年陪着他一步步走到了今日。
若说人有软肋,龙有逆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