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四下一顾，原本还能瞧见稀稀落落人影的道上，已经空无一人，不是李煜的手笔又是什么？

她依着规矩福身，问了声安，李煜忙一把搀住她，极其温柔道：“小姨不必和朕如此生分，按着寻常百姓家的礼数，只管唤朕一声姐夫。”

就是这声‘姐夫’，让白珠想起了一些事情，猛地抽出了自己的手，声调还是柔婉的，只是眉目渐冷。

“臣女不敢越矩。”

犹记上一世，小周后同李煜私下苟合，情动之时，李煜便极爱她唤自己‘姐夫’，这种带着隐秘的禁忌感，有违伦理，却偏偏能在其中获得极大的满足感。

李煜只当她是少女青涩，又去牵人的手，那柔若无骨的触感，让他顿时觉得飘飘然起来。

“朕向来平和，最不爱讲什么规矩，自打那回第一眼见到小姨，就觉得极合眼缘，想来是咱们前世便是有缘分的”

李煜这种情场老手，最知道什么时候该收，什么时候该放，要不然也不能上一世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就把小周后收为己用了。

白珠无声地扯了扯唇角，垂下眼帘，多少情绪都隐于那段鸦睫阴影下，“陛下同姐姐鹣鲽情深，爱屋及乌，臣女与姐姐一母同胞，自然是上一世修来的缘分福气。”

“朕不是这个意思”李煜还想再近一步，哪知这个时候，低头一看瞥见了一条头尾赤红，通身泛蓝的小蛇，正悠哉悠哉攀附上他的裤管，李煜一时脸上褪尽了血色，大叫出声。

他连跳几步，又是弹跳，又是甩腿，一壁想叫人过来护驾，可才想起来，是自己吩咐宫人合随侍不准靠近这条夹道，现下又有谁

会来呢？

李煜是锦衣玉食养大的，富贵堆里的第一人，哪里见过蛇蝎一类，就在他以为自己定要命丧蛇口时，只听到边上一道带着疑惑的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