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绮梦成了真,那个中滋味,只有他才能品尝到,“我知道姐姐不愿屈居后宫,所以往后还是一切如旧,为了姐姐的清名,我愿意做出让步,当姐姐背后默
默支持的那个男人,但求姐姐能成全了我,这样岂不是两全其美?”
这话里的意思,是不要收她进后宫,也不砍了她的权,她是还能继续完成这个任务?
白珠怔怔出神,他提出的这个条件真的是让人很心动,只要在原来的基础上,再悄悄同太子暗通曲款就成了,不用要杀要剐,也不用费神费力,简直是没有叫人不答应的空隙。
可为什么心中总有一种挫败感呢,她拿到的不该是大女主睥睨天下,横扫千军的剧本吗,眼下为何竟成了类似于‘禁脔’的存在。
她要是有气节,合该啐人一脸,再一身浩然正气,宁死不屈,可想想自己本来就已经死过一回了,和平行世界里的一个人物这样较劲儿,实在是犯不着。
再看看杵在对面的那张脸,既熟悉又陌生,分明笑得诚挚非常,可骨子里却是个扮猪吃老虎的主儿。
她也不是在任务里没同其他人物做过夫妻,可顺心顺意跟被人拧着脖子硬按头不是一码事,尤其还是半骗半威胁的,前一棍子打怕了,后头给再多的糖,也都难免杯弓蛇影。
算了,自己本就是一缕孤魂,完成任务才是首要,气性和情绪这种东西,对她来说是奢侈品,连这具身子都不是自己的,又有什么资格来对着干呢。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古凡之成大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有坚忍不拔之志’,只当是历练了吧。
她一面在心里这样宽慰着自己,一面强挤出一个笑来,只是那笑比哭还难看。
至于朱见深,阴谋得逞,再无不顺心的,安然吃完一顿饭,又叫人送来许多金银珠宝,可白珠哪儿会喜欢这种东西,看过一眼后就收起来压箱底了。
倒是下西洋的事情按部就班继续办着,她的生活似乎与往常没什么不同的。
怅惘了两天,再由不得她多耽搁,手头上的事情跟车轱辘一样重新运转起来,索性也暂且抛去那些杂念,做到只要事不关己,那都是高高挂起,专心致志筹备着远航之行。
除了海船和军队要保障最基本的人身安全不能缩减,
其余仪仗在考虑了经费问题以后,也都是一缩再缩,毕竟白珠第一回是奔着赚钱的,总不能把国库给折腾空了。
而择定好路线和方便储存携带的互商物品清单后,她又专门亲自去了一趟太常寺四夷馆,从里头选出了一些精通异国语言的人才,再将初定的一整套章程呈上内阁。
她这头忙得风风火火,另一头太子妃却哭到了皇后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