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珠提醒他道:“殿下晚上还有事儿呢,别喝大了。”
那事算什么事儿,朱见深扯了扯嘴角,面上不显道:“不碍的,花酒清甜不醉人,不比宴上那些醇酿,我少喝两杯就是。”
说完仰头喝了一杯,似乎是在给自己壮胆。
酒是个好东西,他太久太久没和姐姐单独相处了,这种小火慢炖的煎熬,唯有借着酒劲儿,才能挥发出一星半点来。
自打开始记注彤史,不止是白珠松了口气,朱见深自己也莫名也松快了下来,大抵是有个幌子在前头挡着,往前怀春的那点愧怍有了一层遮羞布,最起码能让他光明正大和姐姐在一起,而不会心慌意乱了。
可很快,他就又有了另一件心事,那就是他如此辗转,难以启齿的情愫,姐姐知不知道,如果知道,那她明白多少?
有时候见到姐姐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关怀,他会觉得心猿意马,甚至私心里认为姐姐也同他一样,可有时候敬事房的人来,姐姐又是那样无动于衷,事不关己,他又感觉这只是一场没有结果的单相思。
必须要揭开了,朱见深又饮了一整杯,桃花的香甜在唇齿间缠绵,让他说出来的话都格外小意多情。
“姐姐,我是你心里最重要的人吗?”
这句话问出来,不必听到回音,他心里就舒坦了大半,最起码能给那些夜不能寐的日子有个交代。
白珠笑意不减,甚至眉眼弯弯时,话里每一个音节都透着温存,“殿下自然是我心里最重要的人。”
朱见深顿时屏住了呼吸,颤颤巍巍的手拈起酒杯,又一次一饮而尽,鼓起勇气道:“姐姐也是我心里最重要的人”
这算是告白了吧,姐姐应该能懂我的意思了吧。
他兀自
这样想,白珠的视线在他腰间转了一圈,应道:“既然是最重要的人,之前那个香囊殿下为什么没配?”
说起这个,朱见深莽莽撞撞起来,进内间在枕下翻出了那个香囊,结结巴巴解释道:“不不是,今日要去见鞑靼人,我怕他们身上的污秽气息弄脏了它,就没戴上,但但是平时,我都是日夜不离身的!”
姐姐一定也喜欢他,不然为什么那么在乎自己带没带她的香囊呢。
朱见深牵住她的手,激动到语无伦次道:“姐姐,我我的心意,我的心意”
可惜话还没说完,酒劲儿一上来,人就倒了。
白珠望着已经醉成一滩泥的朱见深,摇着头喃喃道:“明明三杯就倒,不会喝酒还非要喝酒,真是逞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