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韩宗魏便开了口:“既然小姐都这么说了,一会儿就由我来做东吧。”
何霄笑笑:“那敢情好,公费吃喝,我早就想试试了。”
韩宗魏又看了森纱一眼,这才故作正经的往前走去。
到了监牢,还没进门,森纱就嗅到了血腥味。
眼看着看守一层层的打开栅栏,她挽在何霄臂间的手也在慢慢攥紧。
何霄顺势为她披了一下狐毛披肩,盖住她的手。
韩宗魏一直走到关押姚枢的那间牢房。
何霄和森纱走过去,终于见着了他。
森纱快不认识姚枢了。
她看到一个支离破碎的血葫芦。
他被迫站在房间中央,两手被锁链扣住,向上吊起,两脚也被分开。
血水从他身上新鲜的伤口汩汩流出,汇到脚底,流到地面,再顺着斜坡流进下水道,整个空间充斥着一种浓重的血腥味和下水道沤烂腐坏的阴臭。
韩宗魏就背对森纱,站在栅栏跟前,森纱一手弯曲成爪,恨不得当场掏出他的心脏!
她做得到!
但是她不能。
何霄本来还担心她看了姚枢惨状要发作,可她忍的很好。
他上下看了看姚枢,说:“老韩,你这下手真是有点狠了,把人打成这样,叫我怎么带他走?他要是路上失血过多死了怎么办?责任算你的还是算我的?”
韩宗魏说:“放心,等明天上路的时候,我会让人给他打休眠针,先保他的命,只要送到夏家手里的人是活的,之后他是死是活,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森纱恨死了他。
她很少恨什么人。
她憎恨杀害佣兵团的那些人,但因为不清楚到底谁是凶手,所以恨得很抽象。
但是现在,姚枢血淋淋的在她跟前站着,行凶者正在大言不惭的大放厥词,森纱极力克制住喷薄的怒火,嘴角始终挂着浅浅的微笑。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牢房里的姚枢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