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不对,这个人看起来和照片上却有那么多不相似的地方,最起码脸型是不一样的,那人是一张典型的东欧人脸型,鼻梁高耸棱角分明,照片上都能感受到一脸刚毅。可这个人完全就是一张中年油腻胖子,脸上肥乎乎的,络腮胡子几乎覆盖了大部分区域,若不是眉宇间有几分相似,恐怕不会联想到两人是同一人。
“上我的车吧,边走边聊,你们那辆车恐怕有些显眼。”金雕大手一挥,颇有一副江湖好汉的架势,“这地方‘黑狗’横行,民用车是他们的重要目标。”
说话间,一辆美制的m113装甲输送车开了过来,后舱门打开,几人钻进了狭窄闷热的舱内。
坐到了装甲车内,准星也回来了。
伊凡娜打量一番,他个头不高,一张东亚人面孔,身上披着一张迷彩网和搭配的各种伪装,脸上看不出来任何表情。
他不喜欢说话,和曾红兵见面也不过是点头微笑一下,
金雕拿出一个银质的酒壶,咕咚一口,脸上露出辛辣酸爽的表情,喝过之后,他把酒壶递给了曾红兵。
曾红兵接过来仰面喝了一口,一股子辛辣从喉咙流下。
“曾,说吧,来找我究竟为了什么事情?”金雕接过酒壶,递给了一旁的准星。
准星没说话,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喝。
金雕也不推让,自己又喝了一口。
“还是你先说说怎么来基兰了?”曾红兵问道。
金雕将搭在曾红兵的肩膀上的手拿开,将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向曾红兵娓娓道来。
金雕曾是乌克兰精锐“别尔库特”特种部队少校军官。不久之前,乌克兰首都基辅发生了一场抗议游行,总统亚努科维奇命令该部队实施武力镇压,双方爆发冲突,现场造成多人死亡。
后来亚努科维奇下台,而鉴于此次暴力冲突事件带来的恶劣影响,乌克兰内政部宣称解散该部队。
解散的命令传来,特种部队成员一片震惊!他们的意见分成两派,有人为自己把枪口对准平民而忏悔跪在了广场,也有的官兵愤怒不满携枪叛逃俄罗斯……
金雕不会忏悔,因为他笃定自己镇压的不是普通的抗议民众,而是暴徒:他赶到的时候,他们已经冲入基辅市区,焚烧轮胎,投掷燃烧瓶,有的甚至还携带枪支大开杀戒,这样的暴徒不论出于什么目的,他们的暴行都将要被制止。
当然,他也不会投奔俄罗斯。他是一名军人,宣誓永远效忠国家,携枪出逃意味着叛变,这对于他来说是不允许的。
特种部队的解散让金雕多年的理想和信念在一瞬间倒塌,政客们奸诈的嘴脸环绕在脑海,他知道把他和他的战友们都被别人当成了工具,所谓的“国家利益”不过是披着正义的外衣罢了。
他愤怒,但却无能为力。部队解散后他被清退,终日无所事事,甚至作为当日的指挥官他还面临被起诉的危险,他的妻子离他而去,年迈的父亲也郁郁而终,这片土地对他来说只有伤心的回忆。
不久之后,他选择离开乌克兰,开始了自己流浪的日子。
金雕三十大几,除了打仗别无所长,前后辗转去了几家海外安保公司,但薪水都只能勉强混个温饱,后来恐怖分子回流基兰,基兰之战爆发。菲律宾政府军长期以来习惯于丛林游击战,在并不擅长的城市巷战领域很是吃亏,为弥补不足,菲军方引进大量巷战人才,金雕有着丰富的城市巷战经验,来这里便有了用武之地。
“准星是不久前刚来找我的,他本来可以继续留在部队,但他放弃了。他是个绝顶优秀的狙击手,你知道吗?在递涅斯克的那场战斗中,他一枪干掉了俄罗斯雇佣兵部队的头子瓦格纳耶夫,那一仗太过瘾了,我们干掉了上百名敌人,把普京气得够呛,之前低沉的士气一扫而光。”
说到这里,金雕眯起眼睛似乎放光,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激烈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