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面前,长安帝当真一点皇帝的架子都没有,反倒像是寻常人家十分关心幼弟的兄长。
都说长兄如父,俞夏今日算是见识了,在太后那儿都没有得到如此关注的顾青时,几乎被长安帝问了个遍,大到他的钦差之旅是否顺利,小到衣食住行可过的舒坦,问得比俞夏这个枕边人还细!
俞夏不由得反思,难道是自己这个妻子做的还不到位?
长安帝笑着同顾青时说了好半天的话,良久,才十分不舍的拍了拍顾青时的肩膀,示意他以后常来进宫探望探望他这个做哥哥的,然后才一步三回头的回了自己的寝殿。
顾青时朝着一直回头的长安帝略一点头示意,一转身,正对上一副死鱼眼的俞夏,吓了一跳,“怎么这个表情?可是哪里不舒服?”
俞夏摆摆手,“没事,就是忽然意识到自己做得还不够,走吧,咱们回家。”
“好。”
俞夏和顾青时从皇宫里出来,不仅没有受罚,反而全身而退的消息没一会儿就传遍了,让不知道多少等着看俞夏吃瘪的贵府千金们惊掉了下巴,而在他们之中,反应最为强烈的,要属端王继妃慕海棠了。
“嘭!”
“咔嚓!”
“王妃,您消消气,千万别气坏了身子啊。”
“滚开!”
慕海棠一巴掌挥开在她前面阻拦的侍女,手臂扬得高高的,“哗啦”一声,瓷瓶的碎片在地上炸开,甚至还有几片弹起,一下子划伤了在场几个侍女的手臂、脸颊,她们却不敢痛呼,只能死咬着下唇忍住疼痛。
慕海棠狂砸一气,直砸的整个房间里一片狼藉,到处都是飞溅出来的瓷器碎片,视线可及范围内再没有她能砸碎的东西,方才罢手,坐在位子上微微喘着气。
见满屋子的侍女全都低着头,一个会来事的都没有,她心下更气,“你们一个个的都是瞎子吗,还不快点把这儿收拾了!等等,先给我倒杯水来!”
顾姓皇室血脉不丰,到了顾青时父辈这一代,他的其他叔伯死的死,被囚禁的囚禁,只余下端王一个闲散王爷,空有亲王的地位,却无实权,每日去衙门里点个卯,这衙门也是个清水衙门,一年到头真正忙起来的时间也只有年关那一阵子。
不过端王再怎么不济,也是长安帝仅有几位还在世的长辈之一,平时每逢佳节的赏赐不少,加上端王府底蕴深厚,作为端王的继妃,慕海棠过得还算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