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儿,这几日不管谁来见我,都推了吧,就说我身子不舒服,想休息几天。”
“是,小姐。”
回了府,俞夏再没有主动往李淑静面前凑过,多半是李淑静或者明心叫了才过去,平日里就跟秋儿待在一块,闲着没事就做做女红。
李淑媛那边一直忙着布庄的事,似乎也顾不上李淑静,她便在侯府里安生住着,只是这一次,莫说老太太那里了,就是侯夫人这儿她等闲也是不过去凑热闹的,至于理由也简单,顾寻按着她的意思找了个教养嬷嬷来教她,每天早起就要开始学习,一学就是一天,完全是闭门不出。
她不爱凑热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连侯夫人这边都不爱走动,便得了人挑剔。老太太故意在初一这天晚上把常宁侯和侯夫人叫过去吃饭,刚夹了几筷子便道,“我是真替你不值啊,养了那么一个女儿,说不定你这辈子无子,便是她克的,你心疼她又有什么用,她不还是不爱往你跟前凑?这就是个养不熟的,就说雅儿吧,她虽然是在我身边长大的,可是人家就知道谁是自己的亲娘,那灾星呢?”
一番“语重心长”下来,侯夫人哪儿还有心情吃饭?
偏偏老太太又心血来潮似的叫他们夫妻在自己的院子里住下,害得侯夫人一晚上没怎么睡着觉,连守夜的丫鬟是如何编排自己的都听得一清二楚,第二天早上吃了饭便急匆匆的离开了,跟着她的人向老太太回信,“夫人出了门便去了三小姐的思静院。”
“哼,也是个贱皮子,拎不清啊。”老太太点了根香,绕着手中的珠串念起了经文,念了一段便睁开了眼睛,“你说我怎么就让这么个蠢货进了我们李家的门呢?打理内宅没见她多精明,添堵的事倒是一件又一件的做,这么多年了也没个长进。媛儿和雅儿有这么个娘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也得亏是她们打小养在我这里,不然啊,好好的苗子都长歪了。”
“老太太,可要去人跟着去瞧瞧?”
“不用了,她那个人,翻不出什么花样来。你叫人去问问媛儿,看看她那边有没有需要帮衬的。”
侯夫人一路气势汹汹,直奔思静院而来。
李淑静正在院子里练规矩呢,就听见守门的小丫鬟道,“给夫人请安。”
“你家小姐呢?”
听这口气就知道来者不善,以前侯夫人都是先把人叫起来再问话的,可没有这么着急过。
“母亲,您怎么来了?”
李淑静一动,冬儿立刻上前把放在她肩上的两个碗取了下来。
练了几个月了,现在李淑静肩上顶着碗,碗里再放了水,照样能走得从容不迫,一点水都不会撒出来。光是这一点,俞夏就觉得她比自己强,她最多能做到让这碗碎成粉末,一点碎块都没有……
“我不能来吗。”
“给母亲请安,母亲莫怪,我这院子,您自然是随时都能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