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通,临时多增加出来的电话,仔细算来,真不能怪在郭一凡的头上。
是她那个助理周君若,成心不想让她好过。
周君若、周总,似曾觉得。
自从,自己的顶头上司,那位整天不怎么正经地小领导走后。
数遍全公司,最忙碌、最心累的人,当属目前自己这位,单身且柔弱的女孩子。
公司里,作为最大的当家领导人常姐,更是,在郭一凡出差之后,行踪,依然天天成谜、缥缈难寻,难得一见。
随随便便,动一动嘴唇。
就把自己升级成为,一名正儿八经的人事部门经理。
说是部门经理,但整间公司的大事小情,统统放手、统统放权,放给自己。
顺带,撒手不管。
虽然,自己确实是位孤家寡人,时间充足,可这又是照顾酒店、又是照顾公司,还要兼顾着照顾考驾照,学习赏画的事情和事宜。
一天,24个小时,恨不能,一秒都不停歇地连轴开转。
转得,身心俱疲,分身乏术。
一不小心,竟还发现了一件奇闻怪事,又不得不抽点时间出来,告诉、告知郭一凡。
白天的时间抽不出来,只能放在夜深人静的晚上。
北方的天,一日比之一日的严寒。
南方的气温,仿佛,仍旧停留在初秋时分。
郭一凡照例,和常姐说完晚安,和楚静一说完晚安,准备好好地睡上一觉,养精蓄锐,以便第二天接着出去转悠,出去挣钱。
好死不死,听见三更半夜,刺耳的手机铃声,一点不长眼色地响了起来。
顿觉,能够在这个时间节点,打来电话的人,要么闲得无聊想找个人聊聊天,要么肯定是有重要的、非说不可的事情。
等不到,明天的天亮再聊。
再怎么不情不愿,还是拿起了手机,看一眼,划开接听键。
打招呼的方式和语气,却依旧那么不正经。
“小周同志,晚上好啊。”
“郭总,你先别管我好不好,出事了。”
……
不三不四、不正经地问候,才刚开始,半秒钟不到,便已被对方,似冰冷、似无情地端起一盆冰水,当头一泼,从头冰到脚。
直接,宣告结束。
“周总,这大半夜的,能出什么事,你可不可以行行好,别吓我。”
“我…,我可不敢吓你,如果被楚姐姐知道,我再把你吓傻了,非得把我逐出师门,一辈子也不想再见到我。”
“你…,你别废话,快说,出了什么事?”
周君若说话,嘴里说一半,肚里留一半。
不知,是天性本就如此,以前不曾发现,还是和郭一凡及楚静一两人,呆在一起的时间够多、够久,从她们身上偷偷学来,这般整治人地手段与本事。
现学现卖也好,老谋深算也罢。
此时,故弄玄虚、半推半就,成功地吊足了、吊起了,郭一凡的胃口与好奇之心。
耳边再听着,她那似急不可待、咋咋呼呼地叫喊声。
自顾自,翻一翻眼珠,无声无息地白了她一眼,撇一撇高高的嘴角,才慢慢悠悠地开口开声,说一说自己的担忧和疑虑。
“郭总,我先跟你把话讲清楚,我说得不一定完全正确,你不要去问楚姐姐,更不要多想。”
一张口,便说出事了。
不让人多想,怎么可能。
又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到楚静一,不让人多想,更不可能。
“什么意思,事情和楚静一有关系?”
“嗯,和她有关系,和你,不是更有关系。”
“小周,你能不能别再废话了,再废话,你信不信,我直接挂掉你电话,不听了。”
……
这边的人越想听,那边的人越磨叽。
那边的人越磨叽,这边的人越是想听,越是心烦意乱。
而且,郭一凡一确认,事情可能和楚静一及自己有关之时,更加的烦躁不安。
烦躁地,再也难以在床上慵懒的躺下去。
顷刻,顿起身子、盘起双腿,一只手紧紧地握着耳旁的手机,态度和语气嚣张、蛮横,横得如一块熬不熟、煮不烂的滚刀肉。
似反激、似激将,激一激周君若。
就如,她再敢磨磨叽叽地不讲,自己真就敢挂掉她的电话,不想听一样。
“准备好没,准备好了,我可要说了。”
“你…,周君若,我警告你,你下一句说出来的话,若是和我想听的事情无关,我要不挂你的电话,我就不姓郭了,以后跟你姓周。”
“…,也行。”
……
转眼,嚣张、蛮横,非但没有起到一点威慑的作用,还被人生生打脸。
打得,真疼真狠,真要命。
随之,郭一凡陷入无边无际的沉默。
似生气、似赌气。
一句话不说,也不挂断电话,就那么默默地等,彷如,在等、在给周君若,多上几秒钟的时间,多一个把事情讲清楚的机会。
机会,只剩一次,不言而喻。
周君若好歹做过郭一凡的助理,又见惯了她太多次生气时的画面,加上,这如孩子般的童言童语,傲娇、任性。
一张嘴,张了又张,试了又试。
终是,抓住最后的时机,娓娓道来。
“郭总,我无意之中发现,楚姐姐一直在你们卧室的墙壁上,画一幅特别大的素描,根据速度判断,应该好几天没有去,上班了。”
……
素描,什么素描?
画个素描,竟能重要到不去上班。
那玩意儿,什么时候不能画。
大约,又又过了一周到两周。
郭一凡依据着,自己对楚静一的全方位了解,画素描事,加上不上班的事,肯定没有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