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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常伴随有轻微的强迫症,亦或者有轻微的心理疾病。

常姐自身的神经病,多指她爱干净,她能够爱干净到何种地步呢?

比如一同乘坐电梯,伸手按上下楼的按钮,她要么手上戴着手套,要么手心握几张帕纸垫着,按完再用消毒酒精,完全擦拭一遍双手。

比如开关办公室的房门,与上述情况简直一模一样。

比如一起出去就餐,甭管几星级的酒店,做过高温杀菌的餐具,她最少找服务员要两壶开水,把它们冲洗一次又一次。

那时的郭一凡,那时就在想。

那些东西,大多数本就白白净净,幸好是用各种瓷器铸成,多清洗它们几次,清洗不坏,万一遇到塑料材质做的,一个不小心,点的菜不等吃进嘴里,直接可以变成赔钱走人了。

还好,跟随老大姐十年有余,早已习以为常,见怪不怪。

并且,逐渐养成一种习惯。

比如,两人共同出门办事,自己能走在她前面的时候,坚决不走在她后面,自己能动手解决的时候,坚决不让她动手。

若不然,整天光看她拿酒精擦手,就让人看得心累、头疼。

最最令人可笑的一件事情是,常姐有时闲来无事,搞一些大小菩提子的手链把玩。

怎么玩?养呗。

怎么养?刷呗。

靠人体自然而生的油渍,养出来的包浆,时间过于漫长。

等不及,只能拿着小刷子,没有重要的事情时,用人工机油抹一抹、刷一刷。

天天刷包浆,上色。

有一次,郭一凡明明前一天,陪常姐转完古玩市场,临走时,见她新买一把小刷子回家。

第二天一到公司,一夜之间,却见那把小刷子上的刷毛,变得又稀又少,犹如被人使用了几十年,直觉扔掉也不可惜的地步。

不免心生疑惑,忍不住好奇,问一问。

“姐,你昨晚刷手链,刷很晚没睡?”

“睡了。”

“睡了,这不是昨天才买的刷子嘛,刷子上的毛怎么没了?”

“哦,我回家用酒精,给它消了消毒。”

……

那表情,那语气,似一点感觉不出自己做的事有错。

什么样的刷子,耐住用酒精浸泡消毒?

钢刷么,不掉毛才怪。

时至今日,郭一凡只要一想起那一天的情景,仍独自不由自主地想要发出笑声,一个人,默默地能笑上好一会儿的时间。

常姐清洗完双手,走回原地,回来见她暗自开心不已地样子,心情跟着莫名地好,唇角跟着莫名地一绽。

找到一张干净地靠椅,轻轻坐下。

接着她之前的话音,聊一聊关于公司未来发展的正事。

“一凡,坐吧。”

“嗯。”

“你也别忙活了,这些小事,先放在那,实在不行,我会让司机上来做的。”

“好。”

擦桌子、扫地之类的琐事,和公司里面的事情相比起来而言,确实称得上为小事一桩。

郭一凡反正自己不喜欢做、不愿意做,常姐发话不让她干,更好。

“大师,安全送回去了?”

“送回去了,他…。”

“怎么了?”

“没事,他那个人,挺好说话的。”

“那就好,我刚是等你去送魏大师,闲得无聊,给自己找点事做打发时间,既然你回来了,我想跟你说点正事儿。”

“姐,你请说。”

第一印象里,印象不好的风水大师,和常姐口中的正事比起来,也算得上是件小事。

肯定聊正事要紧,决定先放一放,先放他一马。

眼下,不在自家领导跟前,为她添堵,刻薄地忘形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