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自己的掌心一如既往地覆上了薄汗。

直到江珩轻轻将她的手舒展开，她才回过神来。她见江珩欲用指腹抹去汗珠，不自在地将手向外抽了抽，轻声道，“脏。”

江珩捏住她的指尖，依旧细细地为她拭去了那层薄汗。“不脏。”

“还记得吗，那次我被镜妖重创，你搀着我怎么也找不到镜中出口，手心里，也曾覆上这样一层薄汗。”

他的话让虞苏漾唤起了从前的记忆。那一次逃脱后，江珩也是这样边替她擦掌心的汗，边问她，为何不舍弃他。

虞苏漾也不知，理智如她，明知执意带着江珩或许会让两人双双丧命，可她仍是硬撑着，哪怕只剩最后一口气也没有放下江珩。

也是那次，让她知道她究竟有多在意江珩。她不愿看见江珩死去。

当她在复杂的心绪中挣扎时，江珩牵起了她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虞苏漾这次却没再放任，而是用力挣脱了江珩。

她多想诘问他，他的心有多大，可以同时装下两个人？

可残存的理智终究是拉住了她。不过一场幻境，她何必当真？

被她挣脱的江珩垂下了手，“你不喜欢我，我知道。”

虞苏漾听见自己的声音很是冷漠，“是啊，但不是说好了吗，我们成婚是为了让我替你拦下那些明枪暗箭。”

她突然冷静了下来，已经违抗江珩到如此地步，为何他还不清醒？这还能算一个令他沉浸的美梦吗？

除非，他根本就是清醒的，只是在放任幻境继续。

这样一来，所有的不合理都能解释得通了。虞苏漾彻底摆脱了那些无用的情绪，在心底冷笑出声。爱她？他恐怕早就发现了不对，将计就计，用水灵珠吊着她，再用同心誓打动她。

他想做什么？虞苏漾忽地抬眼直视着江珩，“你知道我在意你。”她主动拉起了江珩之前试图牵她的那只手。

她的举动让江珩黯淡的眸子重新点亮。虞苏漾一动不动地看着这双漂亮的红眸，“你想把这份在意变成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