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卫大哥,这么痛快,我也不能敬酒不吃吃罚酒。我这就叫人把陈浩然放了。”
卫天明拦住江海龙,笑着说:“不忙,不忙,这些年轻人,血气方刚总是以为老子天下第一,教训他们一下也好,长点经验和教训也好。”
江海龙有点不解,卫天明葫芦里这是卖的什么药。
“再关他半天,晚上放他回来就行,别难为他。”卫天明嘱咐道。
“好,那我就告辞了。”
“恕不远送,改日天堂娱乐城,我请老兄好好玩玩。”
江海龙会心地一笑,他知道天堂娱乐城是市里最著名的声色场所。他和卫天明告别,脸上划过一丝冷笑,卫天明是什么样的人,他太清楚了,表面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一幅领导干部做派,说起话来也是主义、思想、政治的不离口,但谁不知道谁,内里却是个十足的老花花,眼看快退休的人了,成天还总想着声色犬马。
江海龙心里比谁都清楚,股市里那些阴谋诡计十有八九就是卫天明搞的鬼,恐怕凌紫薇也有份,他之所以反应的这么强烈,也想给卫天明点颜色看看,别以为你和凌紫薇鬼鬼祟祟搞的那点事我不知道,老子今天绑了凌紫薇,那是轻的,如果再背后搞鬼,老子连你卫天明也敢绑了。不过卫天明毕竟久经世故、老谋深算,给了自己面子,目的也算达到了。
江海龙坐在车里,心里不断地盘算着,觉得这次自己做的基本成功,既挽回了损失,也教训了华海证券方面,至于那点损失其实他并不放在心上,之所以他小题大做,关键是经过这一件事,华海证券方面恐怕就不会再玩阴的了,他们知道我江海龙不是省油的灯。
白天的惊吓,使凌紫薇晚上休息得并不好,她做了一颗可怕的梦。
这是什么地方?好黑,好冷,阴森森的怕人。
凌紫薇伸手四处去摸。好冷啊!湿冷的石头上滴下冰冷的露水,隐隐传来浓重的血腥气。
“这里是哪?”凌紫薇大声地叫喊,但却听不到自己的一点声音。
一滴滴冰冷的水珠顺着石砌的拱顶滑落下来,正砸在她暴露的颈间,每一下都象是钢针刺入,整个心冷的收缩成一团。
前面是黑暗的尽头,一团黑暗之中孤悬着一点如豆的亮光,象是混沌初分时,照亮天地、人间的第一颗火种。凌紫薇激动地向火光走去,那是在这阴森、可怖的人间地狱里唯一的一点光明。
黑暗的尽头,一盏昏黄的油灯挂在墙上,幽蓝的火苗也只照亮了它脚下方圆数尺的地方。油灯下,几条粗黑的铁链将一个人捆成一个“大”字,吊在半空。那人似乎是低着头,头发遮掩住面孔。灯光下,隐约似可分辨,似是个男人,身上的衣服已被鲜血浸染,血顺着衣襟流在地上,已经殷红了好大一片。
凌紫薇走近细看,被吓的几乎不能喘息,冷汗湿透衣衫。他看清了那是个没有头的人。那头被人生生割了下来,用细绳悬挂在断了的血红的腔子上。
凌紫薇压抑住恐怖的心跳,用手轻轻撩开那人披在额前的头发,顿时一张惨白泛着青紫色的脸映入眼帘,眼内的眼珠已被挖去,腮边挂着两道鲜红的血迹;口内的舌头也被割去,一行污血顺着嘴角直滴在地上。
“陈浩然……”凌紫薇哀叫一声昏倒在地。
油灯熄灭,四下黑暗如漆,黑暗中,一个声音冷冷地说:“凌紫薇,钱带来了吗?”好像是江海龙的声音,又好像谁的也不是,飘飘荡荡的。
“钱,哦,钱,我没有那么多,求你们再宽限几天。”
“宽限!难道阴曹地府也能将条件吗?”
“阴曹地府,我难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