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就医

宦海商途 塞上寒风 2071 字 2022-10-26

陈浩然强硬地答道:“这个恐怕不能由你来评判。”

程月兰的脸腾地一下红了起来,冷冷地道:“人要有自知之明。”

自知之明?陈浩然的火一下就窜了起来,心里骂道,都是什么社会了,你还给老子摆地主老财那臭架子,你以为你是金枝玉叶,皇亲国戚,八旗子弟?开什么玩笑,老子偏不信邪。

陈浩然冷笑道:“你不妨把话说的更明白一点。”

程月兰到有些为难,这些话在思想里是可以理顺的清楚的,但要是真的从口里说出来,还真是件难事,更何况现在的社会,封建的门当户对的那一套,在表面上早已经被丢进了历史的垃圾堆了。

她想了想,斟酌着道:“小陈,你不要误会,我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我和我爱人也都是在农村长大的,后来进了城市。安若从小就娇生惯养,在蜜罐子里长大,她的生活习惯,行为习惯,你真的能接受?或者说,你真的能以后满足她的生活求?”

程月兰的后半段话,打动了陈浩然,不能不说,程月兰的话确实有一些道理。安若的从小到大的生活无疑是富足的,对一般人家来说,甚至是奢侈的。她真的能接受未来粗茶淡饭的平常生活吗?即便是安若能够安然面对,那自己就能够心安理得,当初承诺的让她幸福快乐,难道就建立在平凡的菜米油盐的基础之上?

程月兰见陈浩然的脸色阴晴不定,心里暗暗高兴,她认为自己的判断很正确,陈浩然是一个能够以道理来说服的人。他是个理智的人。

程月兰感到今天谈话的目的已经达到,就没有在进一步谈下去,笑道:“小陈啊!这个只是我们的一点意见。现在是新社会,婚姻自主,到头来婚姻大事,还得你们年轻人自己说了算。不过我们是过来人,经历的毕竟比你们多,遇到的坎坷也多。婚姻家庭,两个人彼此没有血缘关系的人结合在一起,到底能走多远,不光是有感情就可以,还需要经济基础,彼此感情的融合,生活习惯的融合,任何一点处理不要,都有可能使家庭崩溃。”

陈浩然默默地听着,心里在默默思忖。虽然程月兰的道理,他不能完全接受,但他承认程月兰的话大多是对的。这也是他与安若相处的过程中,最为在意,也最为担心的。

这时,程月兰的手机响了,程月兰简单地说了几句。起身向陈浩然道:“小陈,不好意思,我公司里有点事,要先走一下。”

陈浩然点点头:“好!”

程月兰走出咖啡厅,她感觉不错,觉得这次找陈浩然谈话是对的,她有种预感,她或许能阻止住女儿和陈浩然继续相处下去,尽管可能这个过程比较复杂,但并不是不可能的。而突破口不可能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女儿,而是陈浩然,因为他比女儿更理智,更现实。

春寒料峭的北京,并不比江城强多少,正赶上西伯利亚寒流南下,首都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中,寒风呼啸,细雪纷飞,路上的行人都不由得裹紧了身上的棉衣,这样的天气没有必要的话,很少人愿意出门。

仿佛是照应着这样的坏天气,陈浩然的心情也如厚厚的云层一般阴沉。

此时,他正呆呆地站在北京301医院的10楼的缓台上,他手里拿着好几张刚刚从癌症病理化验室里取回的化验单。化验单是钱淼的。

他们今天上午乘坐火车来到北京,下午就住进了这家全中国著名的医院。钱淼的行动已经很不方便,腿疼在逐渐加重,所以全程都有陈浩然背着她。

而更令陈浩然不安的是,钱淼的体重下降的很厉害,比半年前起码下降了二十多斤。

因为钱教授拖了同学的关系,他们能够立刻约见301医院最权威的癌症肿瘤专家—钟森教授。钟教授首先看了从江城带来的片子,脸色立刻严峻起来,又问了问钱淼最近几个月的病情,他没有说什么,立刻开了一张检查单,让立刻去做检查。

陈浩然帮助钱教授把钱淼背进病房后,又去办妥了住院手续,然后就去化验室外等化验结果出来。

此刻,所有的化验单都在他的手上,上面打印着满满的文字和各种医学符号和医学影像,大多数的医学名词和术语,他并不知道所云,但他从里边的治理行间能看出,钱淼的病情严重。直到最后在结论这行文字中,他才知道钱淼的病会严重的如此的地步。上面写着:骨癌晚期。

癌症晚期!这不就是被判了死刑了吗!

陈浩然拿着化验单,在10楼的缓台上踌躇不前。这张单子肯定不能让钱淼看到,那么钱教授哪?陈浩然也不敢肯定,按理说,这么重大的事,应该让这个当父亲的知道,可是,钱教授能承受的住吗?他万一有个闪失,可怎么办?

陈浩然焦急地在平台上来回转悠着,他拿不定主意怎么处理手中这张化验单。突然,他脑子里冒出一线希望。虽然医生的临床诊断靠化验等方法辅助,但化验的结果不等于医生的诊断,换句话说,如果靠机器就能看病,还要医生干什么?

陈浩然极力地搜寻着脑子里极为有限的医学知识,试图证明这张化验单上的结论是错误的。他拿着单子,飞快地跑进钟教授的诊室,恭敬地把一堆化验单放在老教授的面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老教授严肃的脸。

钟教授带上老花镜,把面前的化验单一张张看完,脸上依旧毫无表情,也许是看惯了生死,别人的生死在他们来说,已经不那么惊心动魄,抓肝挠肺。

钟教授摘下眼镜,放到桌上,抬头望着陈浩然。

半晌,钟教授道:“年轻人,那位姑娘是你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