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然懊恼道:“去哪了?”
向晓梅的脾气更大,冷冷地哼道:“不知道!”
陈浩然:“你怎么会不知道?”
向晓梅冷笑道:“你又不是没有她的电话,你自己问她好了。”
陈浩然默然不语。
向晓梅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说道:“真不明白,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对痴男怨女,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为什么总是闷在心里,让自己难受,让别人难受。”
这时,乔东平笑嘻嘻地插话道:“晓梅这话有理,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错了就是错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不就是这样!”说着讨好地对向晓梅呲牙一笑。
向晓梅显然不领情,一摆手,冷笑道:“你一边呆着去,我还没考虑好要不要原谅你。”
乔东平连忙点头,跑开了,忙着和酒店结账,收拾各种物品。
看着陈浩然神情沮丧,向晓梅的心也软了,缓和了一下口气道:“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发什么了什么事,但我想告诉你,你千万要对得起安若。为了你,安若承受了家里很大的压力。”停了停,她继续道:“你知道安若的家庭背景,他们的父母对她期望很高。”
陈浩然平静地听着,这些他知道一些,但不十分确实。
向晓梅:“安若一直在与家里对抗着,她付出了很多,我只想你别辜负了她。她真的是喜欢你。”
陈浩然独自一人走在大街上,深冬的风冰冷刺骨,也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忧郁的白天鹅的影子不断地在他的眼前飞过,那双临死前渴望生命的眼神,让他无比爱怜。他有种预感,安若之所以选择天鹅之死这出舞剧,很大程度上是为了感情,也是为了她充满凄切的人生,她要拼搏,她要为了自己的理想和人生做最后一搏,即使等待她的是不可避免的死亡。
他理解安若,也懂得她的内心,在她柔弱的外表之下,是一颗渴望挣脱羁绊和束缚的心。
陈浩然拿出手机,迟疑了一下,拨打了安若的电话。
短暂地等待之后,传来对方已经关机的提示音。安若的电话已经关机。
陈浩然轻轻叹息一声,后悔没有早一刻给安若挂电话,把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说给她听,不管她理解不理解,毕竟那是最真实的自己。
看来他已经错过了立刻向安若解释,坦白的机会。因为他已经买好了明天一早回家的车票,看样子,他已经没有时间再见安若一面。他们的再次见面只好等到过完年,开学之后了。
当然他还可以打电话给安若,可是,电话里谈这么私密的感情问题,总是有种隔靴瘙痒的感觉。
陈浩然回到宿舍,楼里的人基本已经走的差不多了,走廊里显得空荡荡的。今天,看样子乔公子也不可能回来的,宿舍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陈浩然默默地收拾行装,其实也真的没什么东西,除了过年的吃食之外,又给父母和妹妹买了几件衣服,兜里的钱也就所剩无几。他自己什么也不需要,大山里有钱也没地方去花,况且他还想着过完年走的时候,再父母留下几个钱,所以兜里仅有的几百块钱,他说什么也不舍得花。
陈浩然和衣躺在床上,脑子里想的很多,除了马上就能见到亲人的喜悦,还是有不少的忧愁。前一阵母亲生病,借了钱教授还有乔东平他们几个两万块钱,必须明年开学之后尽还换上。
迷迷糊糊的,睡了几觉,天才渐渐亮了起来。
他到食堂吃了点饭,就打算去火车站,车票是上午9点30分的。
他把宿舍锁好,给乔东平打了个电话。
乔东平估计还没起来,但还是说要开车送他去车站。
陈浩然连忙拦住他,说了些自家兄弟没必要这么见外之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