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你会来,雷斯垂德探长,\"范·莱斯利身穿着犯人服,带着手铐和脚铐,一走近房间,视线就死死的盯着雷斯垂德。
“”但雷斯垂德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根本就不想开口,只是面色严肃的看了他一眼后,就坐在了桌子旁的椅子上。
“怎么,不说话?”范·莱斯利却好像一点都不介意雷斯垂德探长的态度,他的视线依旧死死锁定在探长身上,“我知道你会来,我就知道你会来,外面恐怕已经炸开锅了吧。”
听范·莱斯利这么说,雷斯垂德锐利的眼神望向他。
“哦哦哦,别,千万别,”范·莱斯利笑了笑,“看你这个表情,你一定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
“哈哈,不用担心,没什么阴谋诡计,现在谁不知道这个案子,凶手明明已经被抓住了,可是为什么现在还会有新的受害者?”
“而在受害者身边还有上一个受害者身上的遗物?”
说到这,范·莱斯利已经走到了桌子边,他没有理会旁边的狱警,任由狱警给他打开手铐并铐在椅子上,视线依旧不从雷斯垂德探长身上离开,突然大喊道:“因为你们抓错人了,警察抓错人了,你抓错人了。”
“我没有抓错人,你就是凶手。”雷斯垂德面无表情的第一次开口,声音之冷硬,还是华生第一次听到,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雷斯垂德探长。
“哼哼,到现在你都不愿意承认吗?”范·莱斯利哼哼笑了两声,“我原本还抱有期望,你是来承认错误的,你是来道歉的。”
“显然,这只能是期望,只能是幻想了,我就知道,大名鼎鼎的探长先生是怎么可能承认自己办了冤案哪?”
“你们诬陷我,”突然收起所有表情的范·莱斯利面无表情的如此陈述道。
“你就是凶手。”雷斯垂德依旧面色不善,语气同样不善。
“可别人不这么想,外面的媒体不这么想,他们只会认为你们这是屈打成招。”范·莱斯利又一次露出一个嚣张的笑容,“甚至不用我去做什么,就有大把的律师愿意为我写起诉书。”
“你就是连环杀人凶手,”雷斯垂德额头的青筋都暴了出来,“你就是凶手,你就是杀人恶魔,你连襁褓中的婴儿都不放过。”
说到这,雷斯垂德的手紧紧握住,相信他现在是极大的克制了,要不是因为职责所在,要不是因为他需要在这里寻找现索,要不是因为他是探长,是警察
华生相信,雷斯垂德一定会扑上去,毫不留情将这个笑得一脸嚣张的范·莱斯利打成肉泥。
“我是无辜的,我什么都没做。”而范·莱斯利却视雷斯垂德探长恐怖的表情如无物。
不,华生微皱眉头,看着面前的范·莱斯利,这个家伙的确是个变态,因为他和正常人的反应完全不一样,华生此刻已经确定,雷斯垂德探长没有抓错人,这个家伙,就是连环杀人凶手,十几年前那些可怕案件的凶手。
因为正常人被一个男人如此凶狠仇视的表情盯着都会不自在,更何况对方还穿着一身警服。
恐慌和疑惑的表情才正常的表现现象,可这个范·莱斯利的表情却是很平常,甚至华生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疯狂。
那是嗜血狂魔的眼神,那是视人命如草贱,毫不尊重生命的家伙才会有的眼神。
“我什么都没做,”范·莱斯利可不知道其实自己的一切表现都已经被其他人看在眼里,并且从某种程度来说,线索是那么明显。
他现在的表现,老实说并不像是一个真正的连环杀人犯,而更多的像是一个疯子,一个彻头彻尾失去控制的疯子。
不过想想也是可以理解的,他被关在监狱里十几年,杀人犯有激情杀人,预谋杀人,而连环杀人犯多是因为心里疾病造成的行为,难以控制。
他需要平静,而伤害别人,甚至做出更可怕的事情,这种常人不会去做的特殊事情会刺激他的大脑神经,会促使他得到掌控欲,会平息他的愤怒和不安以及一切心理造成的难以平复的不满。
可这样一个家伙被关在监狱里十几年,相信他的这种心里愤怒是无法得到平息的,那么暂时失去连环杀手的某些冷静的特性也是可以理解的。
看着他的表现,他更像是一种情绪上的发泄,他是在报复,用言语刺激雷斯垂德,以此得到一种掌控欲。
这家伙是个祸害,如果以后把他放出去的话。
以这个家伙在监狱里这么长时间及现在的表现,华生很确定,范·莱斯利注定会死在监狱里。
即使他的刑期有满的那一天,另一个福尔摩斯也不会让他有出来的机会。
相信此刻的画面不止在场的几人能看到,另一位此刻应该正坐在办公桌前俯视着这里的一切。
而自己能发现,做为雷斯垂德的爱人,为了爱人的生命安全而又聪明至极的麦克洛夫·福尔摩斯就更不可能没有发现。
这个范·莱斯利可能会因为现在的对话而升级,或者说,是找到一种新的折磨人的变态升级手法。
他很有可能会改变做案手会,会以雷斯垂德为目标,以伤害雷斯垂德周边的人和他所在乎的人,以此伤害雷斯垂德,以此得到掌控欲的满足感。
就算不是雷斯垂德,别的大人物,别的警察等等。
简单来说,如果范·莱斯利有出去的可能,他一定控制不住自己,早晚还会犯案,只不过,再一次的犯案的对象,可能会有巨大的转变。
一种更能让他感到强大支配感,平息心中焦躁和不安,甚至会感到满足的方法,那就是去伤害控制更有反抗能力的家伙,更有权势的家伙。
“无论你承认不承认,雷斯垂德探长,”而不知道自己的命运早就已经注定的范·莱斯利还做着他的美梦,甚至已经忍不住毫不掩饰的嘲讽雷斯垂德道:“我是无辜的,你们诬陷了我。”
“没有谁诬陷你,”雷斯垂德深吸一口气,不打算走进范·莱斯利设下的陷阱,也不准备让自己失控,而是待冷静下来后,说道:“我们找到了证据,你就是凶手,我们在案发现场发现了留有你指纹的证据。”
“哈,那本书?”范·莱斯利脸上露出一个微妙的表情,接着说道:“你可真是傻得可爱啊,我亲爱的雷斯垂德。”
“什么?”雷斯垂德一时有些反映不过来。
华生在一边认真的观察着范·莱斯利的表情,发现范·莱斯利此刻看向雷斯垂德的眼神里,甚至带有一些同情。
华生没有说话,选择继续观察并进行侧写。
夏洛克同样没有说话,他也同样继续观察,只是在听到范·莱斯利对雷斯垂德的评价的时候,微微挑了挑眉。
而一边的威利·邓肯探长视线在华生和夏洛克之间转了一圈后,选择沉默继续站在一边也观察着。
当然,他自己都不知道该观察什么,只能凭着自己多年的侦探职业生涯的经验来观察着。
“你是什么意思?”雷斯垂德没忍住问道。
“知道吗,雷斯垂德探长,你那个所谓的证据,有一个最大的破绽。”范·莱斯利说到这,四周看了看,甚至转头看了看门口,继续说道:“当然,关于这个事情我不想追究,毕竟我也是在这里很长时间以后才发现的。”
“我们有的时候都太自以为是的,”范·莱斯利一副很有感触的感叹道。
“哼,你这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雷斯垂德遇到过太多这样的把戏,冷笑着讽刺道:“若是真如你所说,你找到证据的破绽,为什么这么多年你都不提起上诉?”
“”听到雷斯垂德的话,范·莱斯利沉默了,他低着头,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
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房间里只留有范·莱斯利手指敲打桌面的声音。
“你以为我不想吗?”这时,在寂静的房间里,范·莱斯利轻飘飘的话传来。
雷斯垂德皱着眉看着范·莱斯利。
“你以为我什么都没有做吗?”
“你以为我不想做什么吗?”
“你们这些警察都是一样的黑,一样的坏,什么司法机构,什么上诉帮助,什么免费律师。”
“我根本就见不到律师,除了呆在这里,我什么人都见不到。”
“我写信,可却是石沉大海。”
“为了所谓的苏格兰场的名声,为了你们所谓的荣誉,就可以让一个无辜的人被关在监狱里十几年,这就是法律,这就是”
除了第一声是轻飘飘的,接下来的话,是一声比一声高,范·莱斯利的情绪激动,已经不能自控的站了起来。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雷斯垂德,即便是双手被铐在椅子上,这样并不能完全的站直,甚至显得有点滑稽,但他的表情肃穆,甚至悲愤。
像极了一个真的被司法迫害的无辜人一般。
当然,这些表情是骗不了在场的几人的。
威利·邓肯探长除外。
“可惜,这里没有媒体,你的表情白演了。”完全不为所动的雷斯垂德探长冷冷的说道。
“哼,”范·莱斯利笑了笑,“全当是演习了。”
“所以说,你说了这么多,并没有什么证据,”雷斯垂德故意用轻蔑的眼神和语气看着他,对他说道。
“你们互相包庇。”范·莱斯利像是被激怒了,大声斥责道:“而愚蠢的你到现在都没有发现那个破绽,你这个愚蠢的混蛋。”
“我们在案发现场当场抓住你,你正准备先。”雷斯垂德完全不为所动的反驳道:“人赃并获。”
“我没有要伤害她,我只是想要试试,模仿做案,我想出名。”范·莱斯利说到这的时候,眼睛不自然的眨了一下。
他在撒谎,监狱的生活,让他说谎骗人的能力退步了。
华生在心里默默判断着。
“你的指纹和上一个受害者家里的书本上的指纹一样,那本书是那个死者为她女儿买的生日礼物。”
“根本就没有什么该死的书,”范·莱斯利终于忍受不了的大声咆哮道:“那本书根本就不在那里,根本就没有什么该死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