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府,陛下送的补品已经到了。
一个灰衣小厮敲响了太师书房的门,忐忑的问着,“老爷,宫里陛下送来补品探望您,可否要见见。”
许久,里面的太师才慢吞吞的回复,太师仿佛压抑着什么,嗓音带着痛苦,“拿进来。”
“是。”小厮一路小跑路过无数回廊,去把带着补品的公公请了进来,端着陛下送来的补品进入了书房。
“放到桌子上。”太师苍白着脸,坐在书案前,手里似乎还捏着一本折子在看,时不时咳嗽几声,“咳咳。”
没说两句话,太师就忍不住拿着丝帕捂着嘴咳嗽不止,一副大病中的模样,只见他捏着折子的手青筋都蹦出,太师也是一脸的阴翳,看着恐怖极了。
太师声音沙哑恐怖,目光阴沉,可就是看见那玉盒里的不光带着殷切。
公公把对着太师行礼问好,搁下玉盒放到书桌上,语气异常的恭敬,“陛下听闻太师有疾,甚是忧思。特让奴才送来补药。陛下本想亲自探望,可无奈政务繁多,抽不出身,告诉奴才一定要传达陛下的意思。”
“嗯,替臣多谢陛下记挂,退下吧。”太师勉强维持着仪态,看着高高在上的回答,实则放在案几上的手上的青筋愈发明显,脸色似乎有了些豆大的汗珠从鬓角流淌而下沁入衣衫当中。
“是,奴才一定如实禀告陛下。”公公说完,撇了撇太师久病未愈的模样赶忙退下。
书房门被从新关上后,太师颤抖着手,取了玉盒里的那枚药丸迫不及待吞咽下去,药丸落肚,很快见效。
“呼——”一口浊气从口腔吐出,原本紧绷的神情顿时舒坦不少。
手上的青筋隐没进肌肤内,太师的眸光越发的阴翳,无数狠毒情绪快速划过,只不过他没有任何动作,随手拿着一本书翻开一页查看了起来。
“疯子!”
他压抑着吐出两个字,就好像是恨到了骨子里,恨不得食其肉吞其血。
魏小将军被一个不起眼的马车带到宫里,这时闻卓已经睡着了,伴随着淅淅沥沥的雨声,盖着小褥子,躺在软榻上,舒适的环境想不困都难。
伴随着浅浅的呼吸声,他胸脯起起伏伏的,时不时吧咋一下嘴,好似这时做了一个极其美妙的梦。
魏修远被带了上来,压着跪在一旁,整个动作发出的声音微不可闻,周围宫女太监各个跟木头桩子一样,除了呼吸别的声音一概都听不见。
一个香炉摆在旁边,里面甜腻的味道散发飘荡在空中,这是帝王喜欢的味道。
帝王睡着的样子很是舒缓,从侧边瞧着就像一个酣睡的幼崽,柔弱好欺负。
可魏修远知道,这个看着只有十岁来岁面容格外稚嫩的帝王,心里是有多毒辣。
闻卓知道魏修远来了,任由魏修远目光打量着。
鼻尖是甜腻的味道,周遭的环境格外舒适,可他的神经还是一如既往的紧绷,或者他更紧张了。
“魏小将军,不可直视圣颜。”身旁的公公刚小声说了一句话。
下一刻魏修远还没撤回视线,就察觉帝王睫毛颤动几下,瞬间收回视线,低着头看着青石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