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秀垂下头,不敢多言,生怕多余一个动作,便让列战英看出自己的心虚。
“乐秀,你是知道其中原委的,是不是?”列战英伸出手,拉住乐秀缩在桌边的素手。
“我......”乐秀嗫嚅着,愈发将头低得沉。
“罢了......”列战英叹了口气,“你自有你不能说的理由,我不想逼你。只是,这其中,当真是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我整日看着殿下阴沉着脸,将自己埋首于案牍之中,心中着实替他憋闷......”
“他们有他们自己的谋算与计较,不是我们这些外人能随意置喙的。或许......或许将来还有挽回的余地呢......”
“是吗......”列战英眉头深锁,隔着酒楼的月洞窗,向下看去。向西便是宫城主路朱雀大道,萧景琰成婚那天,柳家小姐的送亲队要绕城一周,最终在城门东路与皇室的迎亲队汇合,沿着朱雀大道,走东面正德门,进入宫中。此刻,朱雀主路已是装饰点缀成一片喜气的红色,处处都是龙凤呈祥的彩绸与宫灯。许是城中已沉寂太久,也或许是萧景琰这几年自金陵城中积下了足够的威望,全城的男女老少,几乎都在翘首
以盼这场盛大的婚礼,唯独作为主角的新郎官,置身于这热闹的人流与喜悦之外,冷眼旁观,仿佛事不关己。
“战英大哥,时辰差不多了,贵妃娘娘让我们去药铺取的几味药材怕是已经到了,我们是不是应该赶快去拿......”
列战英今日能脱空出来,在这无人知晓的清静之地安坐片刻,也是因了宫中静贵妃的旨意,让他取几味药材送到苏宅去。
“是了,”列战英抬眼看了看天色,伸手拎起身边的锦盒。
“这锦盒中的点心也是贵妃娘娘托我送到苏宅的。许是竹惜姑娘走了,殿下怕触景生情,最近殿下与苏先生会面都是约在原来的靖王府,倒是很少再往苏宅去了。”列战英叹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