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梅长苏心中一沉,眼角不自觉地痉挛。
“不是不能有孕,而是我们不能让她有孕。”
蔺晨不忍地闭上了双眼,“女子受孕后,五脏六腑与筋脉血液都会发生微妙的变化,正常情况下能抑制的毒素,受孕后便容易复发。况且,胎儿吸收母体营养的同时,也会吸收毒素。若是小惜有孕,她的孩子会吸收她体内残留的雪疥虫之毒,以及这次为未能中和的残毒,胎儿自身根本存活不下来。而且......胎死腹中后,胎毒会慢慢返回母体,使毒效加剧,不用多长时间,小惜也会香消玉殒。”
听完蔺晨的话,梅长苏呆呆地望着面前跃动的烛光,以往的精气神一下子全都不见了。
“老天为什么对小惜这么残忍,为什么?要想惩罚,便都罚在我一个人身上就好了,她只是个小姑娘,为什么,要她承受那么多,为什么......”
“嘘,你小声点。”蔺晨按住了梅长苏抖动的双手,示意他噤声。
“这里是靖王府,你再乱喊,一会把萧景琰召来怎么办?”
“景琰......”梅长苏眼神散乱,“景琰又该怎么办?”
“我有个办法,或许可以一试。”许久出声的柳生隐和突然开口道。
“没用的。”可是未等他说完话,蔺晨便坚定地打断他。
“你是想说冰续草对吧。”
“......是。”柳生隐和点了点头,可面色愈发凝重。“竹惜不会同意那样做的,对吗?”
“哼!”柳生隐和妖冶的双眼盛满了哀伤,可是蔺晨却突然气鼓鼓地瞪了梅长苏一眼。
“你问他,他自己的妹妹,他最了解。一家人都是一个臭德行,没救!”
“蔺晨......算了......苏先生心里,也是难过的......”柳生隐和摇了摇头。
“蔺晨......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梅长苏没有理会蔺晨的挖苦,却像一个孩子一样,无助地望着他。
“我有两个方案,一,我偷偷做一个麝香香囊给小惜带,这样我们不用告诉她实情,也可以帮助她避免危险。”
“不行,”梅长苏摇了摇头,“这天下除了你可也有的是大夫,日后小惜长时间无子,你也不能老是阻挡别的
大夫给她诊脉,露馅是早晚的事。再说......这样,对景琰也不公平。”
“哼,对他公不公平我倒是不在意。不过,我也不忍心让小惜一直活在虚无的期待中......那就只剩一个办法了,告诉她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