誉王一身戎装,带着亲兵站在滇阳侯府门口,旁边是列战英带领的巡防营,这一场景,竟是与几个月前,宁国侯府的大乱十分相似。不过......誉王瞄了瞄列战英,与当时不同的是,眼下的巡防营掌管在景琰的手下,也可以算是自己人了。而且自己的目的,本就不是真正杀进滇阳侯府。
几天前,入夜时分,誉王正用过宵夜,准备就寝,不想下属来报,梅长苏漏夜来访。
“苏先生?你确定没看错?”时至深秋,梅长苏似乎是旧疾发作,已经好多天闭门谢客,又怎么会在这么晚的时候,亲自跑到誉王府来?要知道,这位麒麟才子,平时可是八抬大轿,请都请不来。
“是,苏先生只带了飞流护卫,说是有秘事要跟殿下商讨。”
“好吧,”誉王思量片刻,重新披上了刚刚脱掉的外衫,“你就悄悄地请先生到东暖阁去吧,本王即刻就到。”
“飞流是不是困了?”
誉王的东暖阁建在府中书房的东北侧一个小假山的后面,极为隐秘,一般是誉王和心腹谋臣商讨机密大事的所在。梅长苏此刻带着飞流,盘膝坐在一个火炉之后,誉王担心他冷,特意替他生来取暖。梅长苏一面打量着暖阁中陈设,一面暗自冷笑,果然是本朝唯一一个七珠亲王,便是这般如此隐秘之所,竟也被他装饰得如此华丽。不过难得的是,誉王倒也不是一味涂朱抹粉的庸俗之徒,想必自小养在言皇后膝下,耳濡目染,在收藏古玩宝器一路上,竟然有些言侯清雅的风骨,品好颇为清雅。
“苏哥哥,睡觉。”飞流半眯着双眼,拉着梅长苏的衣襟撒娇道。
“好了,飞流乖了,要是困了,苏哥哥让人带你去睡觉好不好?”
“......苏先生,久等久等,本王没想到苏先生会漏夜拜访,本来已经准备就寝了,所以让先生久等,实在简慢了。”誉王十分谦逊地说。
“无妨。”梅长苏微微恭了恭身子,“这么晚还来打扰,本来就是苏某的不是,殿下不必这般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