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儿臣决没有不敬之意。只是,景琰以古论今,却未曾虑及时移世易的道理。战国时期,人人以实力为先,皆因当时乃是大争动荡之世,如赵侯雍一般,向胡人习学,也没什么大不了。而今,天下安定许久,华夏文明早已成为天下人心中不可动摇的精神典范,现在让他们去向北燕戎狄等蛮夷之人学习,他们又怎么会乖乖就范?”
“誉王兄多年不上战场,怕是已经不知道大梁边疆是如何动荡的吧?”萧景琰目不斜视,一脸盎然清气,在梁帝、誉王、乃至誉王诸多党羽面前,丝毫不露半分惧色,纵使是嘲讽的话,他也说得正气凛然,丝毫不带个人喜恶的掺杂。
“景琰,你不要在父皇面前危言耸听!”誉王瞥了一眼龙座上的梁帝,很可惜,梁帝的脸上,并没有出现他所期望的震怒。
“我没有危言耸听。父皇,这些年的战况你也应该心中有数。儿臣这些年戍守边境,当地百姓的朝不保夕;军中将士沙场搏命,却博不来乡下的几亩薄沙地和砖瓦房。难不成这样的局面,在誉王兄心中,就算得上是四海升平,还能指望将士为了大梁忠心卖命吗?”
“你......”
“好了!”萧衍一声高喊,震得萧景琰和誉王,都是连忙垂手侍立。
“朝堂论兵,意见相左是常有的事
,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啊?吵吵吵,就知道吵,朕的耳膜都要被你们震裂了!”
“儿臣知罪。”萧景琰和誉王齐声答道。
“只是父皇......”誉王上前一步,拢起双手,刚要开口,不曾想,梁帝一个锋利的眼神扫了过去,生生将他的一番慷慨陈词逼回了肚子里。
“景琰,朕就准你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