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一般的寂静弥漫在狭小而逼仄的竹屋之内。
刀刃般锋利的寒光快速地闪过竹惜的眼眸,又那么一瞬间,层层叠叠地的杀气从她瘦削的身躯中蔓延而出,充斥了整个黑暗的空间。
“姑娘若是想杀了景睿灭口,景睿绝无怨言,只求姑娘给个明白,景睿虽死无憾。”萧景睿亦是异于寻常的坚定,似乎现在的他真的已看穿了生死,只为求一个明确的答案。
“萧景睿,你可知,虽然我现在修为折损,想要取你性命,仍是易如反掌。就算是豫津及时冲进来,怕也救不得你。如果你现在放弃,我仍然可以装傻,你当真想好,还要深究这个问题吗?”
萧景睿轻轻抚了抚心口的位置,好像在缓解伤口撕扯带来的疼痛,只是不知,他的伤口,究竟是在皮外,还是在看不见的地方。
“是,你可以继续装傻,但是,我不想。竹惜,不,小舞,”萧景睿迫近了竹惜的身子,虽则憔悴,却散发出从前不曾有过的锋芒。原来,这玉一般温厚的男子,有朝一日,竟也是可以像出鞘的利剑一般耀眼。
“小舞,你是小舞吧。虽然你的容貌有了改变,性情也较之以前收敛柔婉了不少,但是我能感觉到,你就是她。”
“景睿......我......”
“你不要敷衍我,若你不是她,又如何解释靖王对你的一片深情?十多年了,他不惜违拗父皇,就是不肯娶别的女子,若非是你,又有什么人,能这么短的时间,撼动他早已百炼成钢的心志!”
“景睿,”竹惜抬起头,探寻地看着眼前异样的萧景睿,“我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为何,这般纠结于这个问题?毕竟,曾经的你,与赤焰军没有过深的交集。知道的太多,会给你自己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你懂不懂!”
火焰般炽热的光辉闪过萧景睿乌珠般晶莹的眼眸,他抬起手,似乎是想拂过竹惜的脸庞,可是终究,还是僵在了半空之中,片刻后,悻悻收回。
“没有过深的交集?是啊,那个时候,你又何尝注意过我?林殊哥哥向来讨厌我们这些小孩子,甚至还把吵吵闹闹的豫津捆在树上过。
可我就是愿意到林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