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他行了个礼,眼神却从没有往她这边偏过,“臣已经将东宫的书房收拾妥当了,
太子殿下的课业待到殿下好转便开始。”
商皇后瞧见二人无甚交流的样子,心头有了几分揣测,摆了摆手道:“那便这样吧。”
“大公主在宫中小住,如今你也在宫中教□□功课,若是在公主府和宫里往来奔波的话实属麻烦。”她顿了顿,稍稍抿了口茶,
眼神示意赵棠知,“带着驸马回寝宫瞧瞧吧。”
说罢,商皇后重又坐到床边拿着帕子为赵肆擦汗。
倒是叫赵棠知尴尬不已。
却又不得不掩饰,强装出一副和和气气的模样。
“喂,宗衍。”出东宫后,赵棠知扯了扯宗衍的衣袖。
哪知后者一昧的往前走,倒是没有瞧她一眼。
好啊,果真是倔。
倔得很!
赵棠知倒是也不追了,停了步子径直往另一方向走去。
总归宗衍也不理会她,她也拉不下脸求和。
可谁知这方向走不通,再往前是一条围绕在东宫四周的小河。
着实是大意了,赵棠知揉了揉太阳穴。
只得硬着头皮往前走,她寻思着待宗衍走远了再悄悄溜出来便也罢了。
哪成想还未走出多远,便听得有人叹了口气,
旋即手腕上多了一个力道,牵引着她往正确的方向走去。
下意识的,她扬了扬嘴角。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那人仍旧没有理她。
又行了一段路,觉出手腕上的力道愈来愈小,似是要松开似的。
赵棠知反手又将他的手腕握住,豁出去了似的昂着头没心没肺,“喂,宗衍。”
“不打算争宠了?”
分明先前应下让宗衍争宠的人是她,当着众人的面嘲笑宗衍要争宠的人也是她,
现下没皮没脸问宗衍还要不要争宠的,还是她。
......
宗衍面色淡淡,活生生一块好看的木头叫人看不出情绪。
见他不开口,赵棠知也摸不清他的心思,面色犹豫。
才要出声便听得一细声自头顶传来,“想啊,做梦都想。”
“你不给我机会。”他转身停下了步子,同赵棠知对视许久淡淡出声。
似是埋怨。
哪成想赵棠知迅疾自他手中抽出指节,抬了抬下巴,“你倒是会埋怨,那倒是叫本宫瞧瞧凭着什么让我宠才是。”
“哪有堵在饭厅门口像个木
头一样说要争宠的。”
“你又不会哄我。”她嗔怪。
似是没有底气一般,声音越来越细。
赵棠知觉得,若是她现下不是公主而是戏子的话,
那一定得是个名角。
宗衍更不必说,一定是比她先红上十年的那种。
一个为着逃出公主府,不惜抛掉文人的自尊和傲气。一个为着将人牢牢的拴在公主府,满口谎言句句不实。
这般情况下,在她同宗衍说了那般重的话之后,后者还能够原谅她。
除了这个理由旁的也实在是说不通了。
不过当夜,他们二人倒还是相处的融洽。
不过就是合衣躺在榻上同眠,倒像是耗损了赵棠知所有的勇气。
“宗衍,你去地上睡。”她翻了翻身,并没有觉出这个要求过分。
毕竟自小到大,她还真没同旁的男人同塌而眠。
听此,宗衍一言不发从木柜里又取了套锦被铺盖在地上,
虽是隆冬腊月里,好在宫里的地龙连同殿中的火炉开的足。
只不过他实在是有些不服气,凭什么府中旁的男人就能睡到她身旁,而他只能睡地板?
就因为他不会说好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