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骂了两句,阮南参听到高直在旁边问了一句谁啊,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方丛夏刻意对准听筒,没什么好气地说:“一个烦人精。”
阮南参小小声地反驳了一句“我不是”,但没有得到回应。
三四秒钟之后,方丛夏用平常的、有点敷衍的声音回答了他最初的问题。
他说:“行吧,你到我家来,我和高直今天不出门了,过来打游戏吧。”
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阮南参盯着手机屏幕上的“通话结束”字样怔了片刻,没有感到心情变好,他皱着眉抓紧书包带子,坐在花坛边叫了去方丛夏家的车。
坐在滴滴车上的时候,想到方丛夏要和高直待在一起,无法排解的焦躁和慌乱就像一只巨大的蚕茧紧紧包裹住他,阮南参按着手机乱滑了一会儿,鼓起勇气打了方丛夏的电话。
铃声响过十几秒,方丛夏才接起,他好像在开车,声音懒散随意,问阮南参:“又怎么了?”
说完,他又转头和副驾的高直说话。
高直朗朗的笑声传进阮南参的耳朵,像尖锐刺耳的警报器声响,他心跳急促起来,张口想叫方丛夏,却发不出声来。
一分钟后,方丛夏挂了他的电话。
阮南参再打过去,显示对方已关机。
他反复打了三次,听筒里仍然只有机械女音的“对方已关机”提示。
阮南参看着方丛夏的拨号页界面呆了呆,手指忍不住要去按拨号键,食指在拨号键上方停了几秒,最后垂着眼按了锁屏键。
“师傅,可以快点吗?”他有些着急地伸头看了看司机方向盘右侧的导航,催促道:“我想快点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