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然想说,中晚期在不化疗就没时间化了。
可是对方的眼神让他一时语塞,将想出口的话语给生生咽了下去。
他半途改口:“也...行,如果你暂时不想化疗的话可以先开些药回家,你要按照我说的剂量去服用,不能停断。”
景欢的眼神像枯草一样毫无生机,听见化疗时眼中是犹疑跟隐隐的排斥。
好似濒死之人的垂死挣扎。
他这种看惯了了将死之人的人都觉得凄凉。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言之隐,或许面前这个男人也有他无法开口的秘密吧。
现在他不想化疗就不化吧。
说完,林一然看了他一眼,从右上角的文件筐里抽出一张处方单子,在上面龙飞凤舞几下,递给景欢:“拿着这个去楼下开药,药房会告诉你每种药一天要怎么吃。”
景欢起身,双手接过药单,再次对林一然虚弱笑笑:“谢谢你。”
有时过多的礼貌客套,就是另一种变相的疏离不信任。
林一然不知道景欢是不是对他也是这样不太信任。
他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景欢将围巾重新裹好,拿着单子像门外走去。
他的手搭在门把上,身后,林一然的声音响起:“你最好每隔一周都来我这里检查一下,还有,嗯,你同家里商量好了最好尽快来化疗。”
说完这些,林一然都不晓得自己怎么这么婆婆妈妈了,他每天每年接诊这些重病患者不计其数,每天都在跟死神竞赛,看看他能从阎王手中抢几人过来。
现在他看着景欢居然忍不住的多说了一句。
许是,他转身时候那寂寥的落寞的背影让他起了难得的怜悯吧。
景欢顿住,偏过头冲他点点头,然后推开门出去。
看着重新关上的房门,林一然仿佛走火入魔般发起了怔。
门外走廊。
景欢按照林一然的嘱咐到了一楼药房处交钱拿药。
这个林医生人到是挺不错的,景欢觉得对一个陌生病人都这么友好温润。
不知道楚清知道他的病后,会不会像别人这样关心他。
景欢想到这里忽然笑了,那笑是空想中的自嘲一笑。
他摇摇头,将手里的药袋子提紧了向前走。
到家后。
他把要药袋子放进自己的书房里,打开来仔细看了一便都是写镇痛药,靶向药等,看了每天吃的剂量后他把那些药放在一摞书的后面,然后去厨房烧了写开水。
不管如何现在先暂时吃些药抗着吧。
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