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钺垂眸，遮住了眼里的漆黑与幽深。

她的声音不大，语调冷淡，像是雪山顶峰终年不化的积雪，永远不会有什么起伏和变化：

“我会派人与世纪传媒进行沟通，让季甜多出现在各个节目中，这应当可以满足您向我提出的需求。”

“够了！”

秦韵如提高了一点声音，她盯着沈钺。

“你明明知道这不是我想要的方式。”

她来一次S市不容易，本意是想多和季甜见见面说说话。

如果只是邀请季甜，秦韵如大可以像上次一样亲自打电话给季甜。

这次这样含蓄、堪称拐弯抹角地要求沈钺，不过是想因为自己一点私心，想让她这个孙女和季甜多点联系罢了。

秦韵如并没有太过遮掩自己的心思，料定沈钺不会拒绝她，也肯定能领会她的用意。

可她根本没想到，沈钺居然能为了不和季甜产生接触做到这个地步。

偏偏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沈钺都完成了秦韵如交待的事，还轻易就将沈氏的规模和盈利又扩大了不少。

这份无论放在哪里都会为人所惊叹的高效、简洁，堪称完美的决策和执行力，在秦韵如眼里却是那么地刺眼。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沈钺语气没有丝毫改变。

“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行告退了。”

“站住！”

秦韵如猛地站了起来，她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沈钺，你就一定要这样吗？”

她深吸了一口气，旁边的王婶见状赶紧过来搀扶。

沈钺静了静。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她看着秦韵如，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是只是在陈述一个经过分析后，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季甜不可能随时都来看您，就算来了也待不了多久，如果是节目的话，您随时可以看见她，对公司、对她，都是最好的选择，您……”

“你给我住口！”

所有人都没料到，秦韵如突然打断了沈钺的话。

沈钺的眼底闪过一丝别的情绪，但很快就被眼底毫无波澜的平静吞没，消失不见。

秦韵如望着沈钺，那一瞬，她情绪剧烈地波动了一下，声音不受控制地拔高：

“你总是这样，永远都在做分析，然后得出某个最完美的选择去执行。”

她的胸膛起伏了一下，手里的扇子没有握紧，掉到了地上。

“可是沈钺，人不是电脑，你不可能一直像对工作一样去分析和处理他们。”

说到这里，秦韵如的语气似是挣扎，又似是颓然。

就像是某以个被她藏起来不愿触碰的点，再怎么抗拒，最终也还是被重新放到了明面上。

“我没别的要求，我只是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