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站桩输出的白毛少年忽然抬起了头,两颗玻璃珠子镶在面庞的窟窿里,里面是雪原般的空茫。他周身的关节剧烈地颤抖起来,先是小幅度的震动,然后就像是一根根绷到极致的琴弦,被拉扯到最大限度,仿佛再使那么一点劲儿,他全身的韧带就会像是一圈圈散落的绷带一般破碎开来。
这个过程是显而易见的痛苦,少年的唇瓣泄出几声细小的泣音,然而他的连就像是冻结在了一层假面之下,神态没有一丝一毫的抖动改变,包括嘴角恬静的笑意。
倒是另外的人豁然紧绷了起来。
“你!”江户川乱步身上一直以来萦绕的孩子般的软绵气场骤然被北风吹散了一部分,显出冷厉的暗礁石尖来,他正要说什么,却被另一个歌剧舞台特有的高音打断了。
中原中也从天而降,直踹得小丑灰扑扑地在地上打了个滚儿,“哈?你就这么点能耐?”
“那怎么配得上我伟大的戏剧呢。”小丑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迹,“还有,像我这样的名导演,怎么可能没有名字呢?”
“愚人们,记住这个伟大辉煌的名字——巴尔扎克!”
“这将是你们这些蝼蚁碌碌一生中唯一触碰到天堂阶梯的机会!”他的四肢像是某种多足爬虫一般张牙舞爪地扑过来,控制着手中的冰人木偶进一步的动作。
“去吧!我不可思议的孩子!”
雪铸的少年当然不可能回答这一荒谬的说法,他脸上还涂抹着圣洁的笑意,雪白的睫毛像是一场“扑簌簌”像落下的细雪。每一片足以削断敌人大动脉的冰刀做了他的伴舞,仿佛之极乐岛上翩翩飞舞的蝶群。
巨大的霜花在他脚下盛放,冰柱顶天立地,驻守在一旁,而零度之下的中心,冰雪的风暴被开发到极点,冰蓝色的漩涡怒吼着,活像只十万年以上没有进食过的凶手,饿得红了眼。
然而作为灾难性元素风暴的输出者,神上朔依然纯净如初。他低垂着眉眼,安详温柔的像是受邀参加了一场冰上圆舞曲,而他就是此时最完美的独舞者。
随着他轻盈的舞步,一个又一个冰霜的机关被激活了似的一个接一个亮起来,叫嚣着释放了穴眼内庞大能量。
“这才是我崭新的剧本!”巴尔扎克狂热且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在此时也听不真切了。
“让我们享受今天最后的剧目吧!”
“该死。”被无差别攻击糊了一脸的中原中也骂了句脏话,漫天的飞雪隐藏了敌方的踪迹,这种仙境被玷污的不爽感让他愈发暴躁了起来,“混蛋太宰,不要再给我摸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