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说为了救她决定攻打紫金关已经很叫人惊讶,只说偷书这事,根本不像是越初寒能提出来的建议。
她那人一向正直,行事讲究一个光明磊落,连和孟青对上时,在十拿九稳可以杀了她报仇的情况下,她还能秉持着正人君子的风骨要与她来日再决高低,怎么才半个月不见,她就突然变得要搞这些见不得光的小动作来?
攻城是双方正面交锋,也因孟青抢人在先,是为还击的对策罢了,而偷书却是暗地里使手段,越初寒素来不耻这些,她是怎么想到这个法子的?
绮桑心中生疑,问:“真的是我姐姐让你传话的?”
闻言,赵愁眠自袖中掏出一封书信递给她:“姑娘不信的话,可以自己看看。”
绮桑接到手中扫了两眼,还真见到那信里的内容与赵愁眠的转述相差无几。
而越初寒的字迹她是很熟悉的,的确是她亲笔所写没错。
搞什么……这怎么看也不像是她的作风。
绮桑还是半信半疑:“她怎么会叫我去偷书呢……何况我现在都溜出来了,直接跟你回去也没人发觉,孟青没了我做人质,你们要攻下紫金关也就更方便,不必碍着我,至于要解毒,七星阁也有咱们的卧底,让他去做不是更好吗?我也不会什么功夫,万一被人抓个现行,岂不是要完蛋?”
赵愁眠皱了皱眉,道:“这个么,愁眠也不知道小庄主为何要如此安排,不过也可以设想一二,虽是有卧底,但他不能轻易暴露,一旦暴露就只会是死路一条,往后再要派人潜伏就更不容易,而姑娘与孟青之间是有渊源的,想来事情败露应当也不会有什么凶险,孟青若要对姑娘不利,很早以前就能下手,但她却是将姑娘一直带在身边,可见她对姑娘是比较特别的,小庄主应是清楚这一点,所以才放心让姑娘去找解毒的药方。”
听完这番话,绮桑再一次沉默了。
良久,她才分外不是滋味道:“这什么鬼道理,合着我就是最适合偷书的人选?”
她静了静,无语道,“再说了,我和孟青没什么渊源,你别胡乱猜测,她也不是对我特别,只是我死了她就拿不到封神决,所以才要留我一命而已,跟别的无关。”
应是见她脸色不好,赵愁眠立即道:“姑娘别生气,愁眠的确是胡言乱语了,不该如此揣测姑娘,但我并无他意,也没有断定姑娘与孟青关系匪浅的意思,还望姑娘勿要多心,抱歉。”
绮桑心中五味杂陈,但还是回了她一句“没事”。
可嘴上虽然说没事,心里却做不到不在意。
以绮桑对赵愁眠的了解,她并非乱嚼舌根之人,且性情大方不作怪,有话直说也从不弯弯绕绕,绮桑知道她只是就事论事,但偏偏她又说得不无道理,这才是最让绮桑不好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