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尖尖的长指甲指了指大厅某一头黑魆魆的队伍。不知为何,医院总是月曜日(周一)的时候人最多。

陆茜道谢后拖着衣角走了过去,一边用力扯了几下袍子。

她刚跑过来太着急,连新买的漂亮袍子都穿反了。

……

在等待看病的过程,小魔物从始至终都安安静静地蜷缩在魔女的怀里。

它几乎一动不动,只有魔女偶尔拨弄他尾巴的时候,才配合地微微转过身体,模样非常乖巧。

从陆茜说出那番气势磅礴的发言之后,阿希尔德便一直保持着这样的恍惚状态。

被魔女带到医院的一路上,他一直心跳如擂鼓,平日甚少波动的情绪竟失了控,他难以自抑地一遍遍回忆着她说过的话,每回忆一次,就好似从前沉淀在内心深处的阴霾,痛苦,恐惧都被什么击碎了一样——

这种感觉于他太过陌生,有生以来第一次,他被谁这样强烈地珍爱着,重视着,这份过于温柔的感情使他浑身发软,动弹不得。

常理来说,他本应立即恢复原形向陆茜道歉,告诉她自己没有生病;或者干脆转身逃跑,就像之前的几次一样。

可是阿希尔德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此刻的他一点都不想离开。

缩在少女怀里装病的他就像个无耻的懦夫,明明这绝不是绅士所为,他该感到羞愧,却又莫名觉得心安。

他凝望着她的身影。

漫长的排队似乎没有尽头。无聊的魔女很快就又开始‘自言自语’,但他已经猜到她是在跟什么东西说话,说完后的她剧烈摇头,“不可能,我不会有蛀牙的!所以我死都不看牙医!”

“……”埋在她怀里的小魔物忍不住轻轻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