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周桑月被气得一连说了三个好字,“从今日起,你在明暇院给我好好反思,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出明暇院一步!”说罢拂袖而去,门砰地被撞合上,隐约能听到周桑月吩咐的声音,苏卿再也忍不住,眼泪倏然落下。
她不是不想相信阿娘,可是从小到大三妹妹受了多少处罚,她都数不清了。
苏卿抬起衣袖抹了抹泪水,勉强超殷衡笑道:“狸奴啊,你明日替我去一趟芳落院好不好?”
殷衡沉默地看着她。
黎明将过,天边泛起一丝鱼肚白,一团暖黄色的影子飞快地蹿过长廊,最终来到芳落院前,巧云见到它轻咦了一声,试探地走过去,还没靠近它便飞快溜走了。
芳落院比明暇院要小一些,可就是这短短一段寂静的路程,都让他觉得比平日更压抑一些。
晨间的风凉爽,苏玉潆命人搬了摇椅放在院子里,昨夜没有睡好,今早便伴随着摇椅咯吱咯吱的声音沉入梦乡。
殷衡的脚步猛地一顿,他站在那里,躺在摇椅上的人身着青色罗裙,身上搭了一件衣裳,晨间洒下的细碎的光斑落在她身上,风拂过树叶沙沙的声音,慢了岁月的摇椅声,这一切让他驻足不前。
压在心头一夜的情绪忽然就散了,他看了一会儿,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卧在摇椅底下,口中叼着的信被他压在身下,鼻尖是熟悉的清苦味。
小憩微风,椅下狸奴。
殷衡是被压醒的,他一睁开眼,面前便是大片的黑色,他扭过头,入目便是福来那张黑乎乎的脸,他倏地清醒,飞速远离开。
等他想起压在身下地信时,它已经夹在两根葱白的手指间了,苏玉潆睡足之后,便发现殷衡躺在摇椅底下,身下露出一角信纸,还没等她抽.出来,他倒是先被福来□□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