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铃暗中叫醒她,“小主小主,冷静冷静,有我呢。”
温禾这才回过神来,略恍惚的眼,瞧见白乌又重新蹲至她面前。
两人仅一步之遥,距离过于暧昧。
白乌身子略略前倾,带着股神秘劲道:“只要你答应我……”
“不可能,滚。”温禾紧了紧衣领,满眼戒备,往墙角缩了缩。
白乌:“……你这样误会我,我会心痛的。”
白乌干脆自袖子里掏出三册蓝底线装话本子。
《那个村寡妇集》《风花雪月传》还有最新版本的《赫连氏秘史》。
三册书乃同一作者,哂公子。
白乌蓦地扯住温禾的袖口,往她手里强塞了支笔,眼含期待,“给我签个名吧,我是你忠实的书迷。这事,不能让赫连君主晓得。”
温禾:“……”
花铃瞧见小主今个精神状态不好,暗中催促,“签,给他签。”
花铃:“只有好处,没坏处。”
温禾木木握着笔,木木往三册书的扉页上写下龙飞凤舞三个大字。
白乌捧着签好名的话本子站起,抱至怀里,神色间是压抑的幸福满足感。
温禾就挺迷。
温禾胆子回来点,站起来,质问的口气,“你说,你说我中蛊了?不会是诓我的吧。”
话本子被小心翼翼藏至袖口,白乌这才正色道:“我为何要吓唬你。你仔细回忆下,赫连君主是否带着一册话本子去少室山找你算账的,最后那话本去了哪儿?”
温禾仔细回忆细节。
赫连断拿话本子敲了几遍她脑袋瓜后,虎口一卷,话本子化成灰色齑粉,一缕缕飘进近身数位仙门弟子体内。
她好像也吸了一鼻子。
难道……魔头提前将蛊虫藏进了话本子里。
白乌像是专门解答她的疑惑一样,“是古傩国的春情蛊,中蛊后两三个时辰后发症,非得阴阳调和一番不成。”
唇角弯出一丝幸灾乐祸,白乌接着道:“不止你,少室山且有数位弟子亦中此蛊。算着时辰,是该情动的时候了。想必,现下的少室山正乱着。”
像是印证这句话,温禾倏觉体内有股异常暖流蹿动。
稍顷,整个身子躁动不安,难以言说的感觉。
“卑鄙,下流,无耻,赫连断。”温禾握拳咬牙。
白乌摇摇头,“我劝你别骂我家君上,你需得求他,因他手中唯有一颗春情蛊解药。”
白乌说完,往牢笼外走,将出牢门时又折回,凑至防备心极强的温禾身边,附耳说了句悄悄话,这才重新走出牢门,顺手挂了锁,“你蛊毒已发,我不便多留。你想想如何求君上吧。”
望着幽暗光线中渐行渐远的那片惨白衣角,温禾倏然意识到一个问题,“等下,我问你,《赫连氏秘史》是不是你送到魔头手里的。”
白乌停步,转身,一脸雀跃,“是呀,我是你的忠实书迷,你写的太好了,我忍不住拿给我君欣赏。”
温禾:“……替我谢谢你祖宗十八代啊。”
白乌:“客气了。”
一道细白烟雾漫过,没了踪影。
暗牢随白乌离去,又沸腾叫嚣起来。
方才白乌护法道这貌美女娃中了春情蛊,眼下又被扔至这么个地界,这不止让犯人蠢蠢欲动,且血脉喷张。
尤其先前脱裤子的那个三毛老头,已经抑制不住嗯啊的撸起来。
这感觉就像饿极了的豺狼虎豹,瞧见一块散着香味的五花肉,但五花肉被一道栅栏门阻隔。
其余犯人以拳脚锤砸精铁栅栏,以及灵锁,低吼狂叫着欲冲出束缚,冲向少女身边尽情发泄体内邪火。
温禾于牢底打坐,调整灵力脉息,但抵不住体内情蛊的蠢蠢欲动。
她只觉额角渗汗,满脸潮红,体内像是有千万只虫子爬,又痒又痛,意识开始飘忽。
花铃更急,她可解百毒,唯独解不了情蛊。
它乃花界初成,百花初绽时凝聚之魂。无从体验情事,乃纯元之气。
当初花神炼化它时,唯独未曾教它如何解蛊。尤其情蛊更从未涉猎。
还有一层就是,花最怕的便是虫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