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来整合一下情报。”

一片压抑至极的沉默里，夜蛾正道沉沉地开口了。

“第一句话是07年在新宿街头，我对悟说过的话。”盘星教祖率先道，引来了27悟不带感情的一瞥。

“哈？就在今年吗？！”高专悟墨镜后的冰蓝六眼蓦然睁大，一直强行束缚在内心深处的情绪几乎就要如同火山爆发般炸开。自从来到这个空间后，他就在不间断地被动接受一个接一个的坏消息:

他和杰决裂了，杰成了诅咒师，杰被他亲手杀死了，杰的遗体被人利用了，灰原死了，七海也死了……

[这他/妈是什么见鬼的未来？！]

年轻的六眼咒术师根本无法理解。

复杂的感情在心底沸腾，烧得向来理性运转的大脑一片昏昏沉沉，他不假思索地揪住咒灵操使的校服衣领，把对方拽向自己，抵着他的额头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吼道:“你敢跑一个试试？！”

他力气大得惊人，下手也狠，咒灵操使猝不及防之下被衣领勒住脖颈，差点儿喘不过气。近在咫尺的六眼大睁着，那超越人类想象极限的苍蓝色澄澈而纯粹，激烈的情感让它更为明亮璀璨，使他仅仅一个对视，就险些沉沦其中无法自拔。

悟，悟，satoru——

他在心底不断呼唤着悟的名字，却说不出半个字。

“悟，松手。”夜蛾沉声道，“杰，你选定的道路是你自己发自内心认可的道路吗？是你即使面对死亡也不会改变的本心吗？现在下决定还为时尚早——”

他深深凝视着茫然的学生，尽力放柔声音道:“你只是你而已。”

“七海，硝子，打起精神来，我们还有机会！”他转头看向垂着头的七海和叼着烟却不曾点燃的硝子，语气冷静而坚定，“只要保留记忆回去，一切都来得及！”

“啊，让我想想——”28悟交叠着双腿，撑着脸，笑着道，“第二句是杰临死前对我说的话吧，我记得蛮清楚的。说什么这世界没法让他真心笑出来，结果还不是对我笑得那么甜，披散着头发，脸红红的样子，简直色得要命，差点儿就下不去手了。”

“现在想想还蛮亏的，如果当时用尽全力去诅咒杰的话，说不定能制造出特级咒灵哦？那样就可以把杰一直留在身边了吧？”

他若无其事地说出这些话，完全看不出来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高专悟偷偷望了高专杰一眼，脸颊瞬间涨得通红。

“你脸红个鬼啊？！”高专杰警觉地低吼。

“又不是我的错！是杰太色了！”高专悟理直气壮地道。不等高专杰反驳，他就飞快地例举了一系列证据:“绑头发露出后颈很色，脱t恤露出腰腹也很色，洗完澡披散着头发的样子简直色得不能再色了！光是想一下就受不了了——”

“你给我去死吧五条悟——！！”

高专杰怒吼着扑了上去，高专悟毫不示弱地奋起反击，两个人就这么拳脚相加地打得烟尘滚滚，那毫不留情互殴的模样，说是彼此仇深似海也不为过。

“啧，别管他们了。”家入硝子烦躁地捋了捋头发，吸了口烟，悠悠吐出个烟圈，道，“第三句话是悟说的吧，从那句[你还想听人摆布到什么时候]来看，杰的身体被那个[脑花]占据了，以此来对付悟，时间虽然还不确定，地点应该是在涉谷没错了。”

七海回忆着弹幕里的台词:“五条学长说的[我会睡的]，还有对方说的[在新世界再见]，说明对方可能没有杀死五条学长，而是选择了封印——夜蛾老师，咒术界有什么足以封印特级的咒具吗？”

“有的哦，[狱门疆]，”优等生盘星教祖袖着手，笑眯眯地道，“是源信法师的肉/身所化，开启后，只要身处以其为轴心的半径四米范围内，度过脑内一分钟时间，就会被彻底封印。”

“所以才需要杰的尸/身吗？”27悟双手交握，用力一捏，一声空气被挤爆的闷响清晰可闻，“哈，还真是辛苦了～”

“悟被封印了的话，高层那些烂橘子们一定会欣喜若狂吧，”家入硝子咬着烟，不爽地弹了下舌，发出“嘁”地一声，“已经可以想象到他们丑陋的嘴脸了。”

“喂，五条，夏油，多少争点气吧，我可不想在一年后替你们收拾烂摊子啊，你们这两个没用的男人。”她踢了旁边27悟一脚，又重重捶了27杰一拳，两个“没用的男人”坐得端正，敢怒不敢言地乖乖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