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父受过

春花,秋月等几个宫女太监,都垂着头泣不成声,就连卧病在床的川小宝,都被一个小太监背到了大殿。

胡骁将殿门重新关好,给他们主仆几人,最后的道别时间。

贺木槿深吸口气,用力的甩了甩头,把所有能影响到她思考的情绪全部摒弃!

“大家都先别哭,靠近一些,我有话要说。”

听她有话要说,一个个的都强忍眼泪,聚集到她身旁。

“你们几个听好了,我已经把你们托付给了胡骁,他会在我进了冷宫后,找人安顿你们,我在冷宫也不会太久。”她先给了他们一颗定心丸。

“你们需要做的,就是在我走出冷宫前,好好保全自己,尽量低调做事。外面有胡骁看守,你们多收拾些细软,以后也好打点一二。”

“那娘娘您怎么办?”

“娘娘,让奴才跟您去冷宫吧!”

“娘娘让奴婢去吧……”

贺木槿很是欣慰,至少在她失势后,还有这么一群人,是真心实意的对她。

“好了,都别吵了,时间有限,大家快去收拾!这次就就辛苦春花,陪我去住一住冷宫了。”她主动挽起春花的手臂。

春花摸摸眼泪,破涕为笑,“好,奴婢这就去给您收拾衣服细软。”

贺木槿也没闲着,外面就算有胡骁在,也不会让她们拿太多东西。

她眼珠一转,知会春花随便收拾两件衣服,带几袋银钱。

自己则用缎带,打包了一床厚实的锦被,还在被子中间,尽可能的塞一些不易被人发现的金叶子,金票,银票等物。

她深谙一理:有钱走遍天下,没钱寸步难行!

“时间到了,该走了。”外面禁卫军进来叫人。

贺木槿和春花一人背着一床被褥,从寝宫里走了出来。

“你们不能拿这么多东西!”一名禁卫军将士道。

胡骁斜了那禁卫军将士一眼,冷哼道:“你小子是不是傻,就算她自请入冷宫,她也是护国公府的嫡出大小姐。你就不怕老国公拧掉你的脑袋!”

那禁卫军将士被他训斥的缩了缩脖子,连忙赔笑道:“队长说的是,是小弟着相了。不就两床被子嘛,拿就拿了!”

胡骁满意的点点头,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

贺木槿和春花,走过长长的宫道,穿过一座座宫殿。

终于在宫墙的西北角,看到一座破败的宫殿。

……

贺敏呆愣的看着被人抬回来的父亲,护国公府霎时间乱成一团。

骆氏叫大夫稳定了贺之信的伤势后,一路哭嚎着跑到老国公贺鸿光的院子。

“公爹,您要为媳妇儿做主啊!”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拍着青石地面,号啕大哭。

“你这像什么样子!赶快起来!”

贺鸿光呵斥道。

骆氏最害怕的就是这个公爹,听他训斥,不情不愿的从地上站起。

神色怨毒的道:“公爹,夫君他进宫找贵妃是被抬着回府的,大夫说他胸骨断了两根。”

“一定是贵妃对夫君动的手,那可是她的亲爹,她怎么忍心朝生父动手……”

“哼,这还不是你那好女儿,撺掇她父亲进宫,惹出的麻烦!”他冷哼一声。

“你最好收了你的小心思,也让你那女儿管好自己!”

“事情的经过我也全部知晓,此事与木槿无关,你无需多言,下去照顾之信吧!”

骆氏不甘心的道:“您还要惯着贺木槿到何时?这次她敢动手打父亲,下次说不准就敢带人掀翻护国公府了。”

“贺敏不愧是你的女儿,什么事儿都能煞有介事的赖到别人头上!”他气的吹胡子瞪眼睛。

“贺敏不是想进宫吗?女皇口谕:明天一早就派人来接她入宫!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这条路是你们母女选择的,是死是活全凭天意!”

说罢,也不看被震惊的呆若木鸡的骆氏,转身离去。

他没想到,贺之信会这么混账,在皇宫里什么话都敢说,难道他就不懂什么叫隔墙有耳?!